“怕的是这小子还打着调来云南的主意,特地去跟喻显辉打好关系。” 封远英一听:“小陈警官想往云南调?” “是啊,说自己回不了家,我要把他忘了。” 封远英轻笑:“那倒也是。” “什么那倒也是,会不会说话,”宁昭同瞪他一眼,“我跟你说,不准帮他!” “……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所以还是想帮他是吧?” 封远英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我今天没长嘴。” 宁昭同再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鲁妍说让你们领导有空去看一眼鲁时安,你看情况提醒他一句。” 鲁时安好几年前就已经重病起不来了,结果到现在也没咽气。 封远英应了。 “这天看着要下雨,”她看着阴沉的天色,“上午还风和日丽的。” “明天下午就晴了。” “你看过天气预报啊?” “是,每天都要根据行程看看。” “方便准备雨具吗?” “那些倒是一直都带着的。” …… 说着说着就真的开始飘雨了,宁昭同伸出手掌,感受到轻微的凉意:“是个睡觉的好天气。” 封远英凑过来:“那我帮您邀请领导一起睡觉?” 宁昭同看他一眼。 封远英连忙站直了:“我什么也没说。” 宁昭同轻轻给了他一肘,打在他的上臂:“你是不是平时不能随便说话,憋得狠了,来我这儿插科打诨的。” “宁老师……”封远英无奈,“我就是,觉得您亲切,所以忍不住跟您放肆。” 宁昭同轻笑一声:“那倒是,我应该比你妈妈还大一些。” “……这么算就不合适了。” “宁老师,”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今天多有打扰,我准备走了。” 宁昭同转过来:“原书记,留下来吃晚饭吧。” 原敬安倒是想,但主席亲自让他回去,当然不敢再留:“今天家里也有客,改日再上门叨扰宁老师。” “那您等等,我给您找把伞。” “不用,车上就有,我已经让秘书去拿了,”原敬安缓了面色,说起另外一件事,“宁老师,孟峡峰这个人,真是知面不知心啊。” 宁昭同一听:“您是为这个来的?” “那倒不是,我怎么好拿这种事来打扰您。只是说来惭愧,您在昆明住着,这些事我一点都不了解。还有您父亲那里……唉,您多节哀。” “都过去了,家母情绪也很稳定。我没有通知到位,今天还劳您上门安慰我一句,实在过意不去,”宁昭同也很客气,但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看着天边的乌云,“这场雨下了,应该能出不少菌子吧。” 原敬安识趣地跟上话题:“宁老师经常去捡菌?我在云南待五六年了,还没有亲自去过。”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山上路滑,您那么大一个省委书记,要摔一跤可不得了。” “哈哈,什么千金之子,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哪儿有那么娇气!” 宁昭同不是很爱听这些话,正巧原敬安的秘书回来了,便准备送客:“贵属回来了。” 原敬安看着那把黑伞,知道不能再磨蹭了:“宁老师,那我先走了。您留步。” “您慢走,注意脚下,院子里可能有点滑。” 等两人消失在小路尽头,宁昭同问封远英:“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封远英想了想:“这是我能评价的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心思有点太多了,”封远英轻轻摇头,说得也不算客气,“爱演,演得又不够好。” 爱演,心思多。 宁昭同嗯了一声:“实事还是做了一些的,背景稍微差了一点。” 这回封远英没接话,宁昭同也没再问他。 原敬安虽然在云南坐得难得太平,没有步前任一个个落马的后尘,但岁数也不小了:63岁,没有出彩的政绩,想挤进中央政治局基本上不可能。 如今看来,沉平莛倒是早早有给鲁妍铺路的想法。 广东是中国经济第一大省,省委书记历来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任,而鲁妍在广东省委书记位置上待的时间之长,估计已经打破了历史。 也对,根深才能叶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