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离开,最后她疼得站都站不起来,那一刻所有无助感全部涌了上来。 等沈煜知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她还记得,那天,他难得地,有些慌张。 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路抱着她,后来,每隔一段时间他的女秘书都会来给她准备生活用品和量尺码,似乎在尽最大的努力减少接下来不必要的麻烦。 难堪吗? 当然。 几乎是最私密的事情,突然被摆到了大众面前。 安安猛然知道了羞耻二字。 起先是对坐吃饭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时候连说话都不再那么自然。 紧接着,不再共用一个卫生间,连内衣也不好意思晒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过了好久好久,才恢复平常。 毕竟,那天的场景,实在无法不让人印象深刻。 肚子里就像被人为塞了一座北极冰山,疼得人直冒冷汗,她感觉自己似乎要死了,紧拽着沈煜知,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说也不放。 沈煜知动不了,遂只能打电话让人送来十斤红糖和老姜过来,见她喝下后还是没有好转迹象,又拿了热毛巾给她捂肚子,直到她眉头舒展终于睡下…… 当时针停留在一点整,铜鸟从笼子里弹出来报完时间再次回笼,安安回过神来,将项链放回原位,她拎起脚边的箱子,动作极轻。 得抓紧时间了,在沈煜知回来之前,解决掉肚子里的这个麻烦。 带上房门,安安一路驱车,到达山脚处的私立医院,要了一间休息室。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安安被领进体检室,做完全身体验,在走廊坐椅上等结果期间,没忍住查了下打胎的后续影响,第一条帖子就是:堕胎比痛经还要疼上一百倍,点开示意的动图,安安看着里面的整个流程,一阵心悸。 就是将冰冷的机器放进去把那团东西镊碎…… 算了,疼就疼,大不了,她休个长假,沈煜知既然这般急于和她撇清关系,她不能继续没脸没皮。 医师助理打开门叫道:“祝安安是哪位?” “我。”安安站起身,跟着走进去,她不怕,疼就打麻药,没什么的。 老医师看了看她,让助理将门带上,摘下口罩,表情有些凝重:“你子宫内膜偏薄,如果现在强行人工刮宫终止妊娠,以后患上不孕不育的几率高达百分之78,是否确定流产?” 怔神片刻,安安反应过来,她把桌子上那几张照影拿在手中看了看,这种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医师见她一脸茫然,耐心提醒道:“慎重流产,这可能是你最后的一个孩子,当然,不排除以后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第4章 逃离【修】【捉虫】 “谢谢。”安安站起身,前往休息室取行李的路上,又查了几家本市著名的公立医院,沈煜知很快就会抵达临市,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嗯,如果,听了医生说的话,他会心软吗? 安安摇头。 他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只管结果,过程如何他并不关心,当事情既不能用钱解决,也无法正面舍弃的时候,那他会将其打入较难处理栏目。 而安安,就处在这一栏的首位,长达十年之久。 遂现在沈煜知为了避免受到永诚那些叔叔们的无声指责,特意找了一个漂亮的借口,以开拓国际新业务的由头长驻纽约,毕竟安安已经能照顾好自己。 确实,可以就此撇清干系,从此和她再无任何交集,但方婶的一通电话过去,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将车停在市第一医院车库,安安推开门帘,看着里面人满为患的大厅,嗅着无所不在的刺鼻消毒水,她推了把口罩,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人拿钱换时间,自然就会有人拿时间换钱,遂转头,在门口找黄牛重金买了个专家号。 拿着单子,走完流程,安安进了诊房,老专家拿着放大镜,看了看照影,说道:“子宫内壁薄得厉害,现在能怀上算是奇迹,再打,以后想要就没了。” 闻声,安安心下微沉,起身道了个谢,拿起包,重回车上,有些茫然。 祝琏夫妇年轻时忙于创业,年近四十才要的她,等到安安五岁左右的时候,老一辈的人几乎都走光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