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朱棣身旁,站着成国公府的家将,以及太医院使戴思恭。 “臣/儿臣参见陛下。” 三人齐齐道。 “嗯,不必多礼。” 对于朱高煦出现在这里,朱棣并没有起什么猜疑,因为皇子们的行踪,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也不待别人问,朱棣自己干脆说了:“国师,成国公病重于安庆,如今已经无法下船了。” 闻言,姜星火的心也是跟着一揪。 果然是朱能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劫吗? “是什么病?”姜星火连忙问道。 姜星火虽然知道朱能是病死的,但他并不清楚朱能是因为什么病而死,他记忆里的史书上,似乎也没有明确记载,他之前猜测的水土不服,也只是笼统的一种最大可能性罢了。 “鹭鸶(音同露丝)咳,而且是晚期。”太医院使戴思恭如实答道。 朱棣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星火的神情,要是姜星火也跟戴思恭一样,那他可就真的绝望了。 “什么咳?”姜星火和朱高煦同时茫然地望向姚广孝。 姜星火虽然博学,虽然涉猎广泛,但他真没学过医啊! 而且若是来一句百日咳,姜星火倒是能明白过来,但百日咳是20世纪才定下的称呼,此时光说一个这种病的古代称呼,姜星火能听明白才有鬼了。 姚广孝不仅博通三教,而且对医术也有造诣不低的研究,慧空的医术就是他教的,自然明白鹭鸶咳是个什么病,于是给姜星火解释了一番。 “哦,这不就是百日咳嘛。” 闻言,姚广孝微微一怔,百日咳,形容的倒是贴切。 就跟七步蛇一样,七步蛇是走七步就毒发身亡,百日咳是咳一百天人就噶了。 朱棣热切地看向姜星火:“国师既然知道,能治吗?” “能治啊,好治。” 太医院使戴思恭委婉地提醒道:“是晚期。” “晚期也能治?”朱棣继续问道。 “当然了。” 太医院使戴思恭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什么。 他能从老朱手底下活了好几十年没脑袋搬家,除了医术高超,还有一项优点,就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刚才他跟朱棣说治不了,不是因为他耿直,而是因为他是太医院使,明确的医疗结论必须由他来跟皇帝说,这是职责所在。 而眼下国师说他能治,戴思恭虽然从专业人士的角度,认为这位国师纯粹在吹牛逼,但老中医也不总是专治吹牛逼的,尤其是对方地位比自己高得多的时候,质疑的话语,就更不好说出口了。 “还有一年就致仕了,算了算了。”戴思恭老爷子如是劝慰自己。 但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就让戴思恭忍不了了。 “可太医们说鹭鸶咳晚期是绝症国师你确定能治吗?用符水?”朱棣的想象力也仅限于此了,他只听说过北宋国师林灵素治病,都是用符水的。 “用什么符水?要相信科学。” “科学还管治病吗?”这话是朱高煦问的。 “当然了,医学是科学,因为世界上全部存在的,研究客观存在事物的学科都是科学,而医学是研究生命体和疾病的,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医学也是科学。” “求求国师救救我家国公!” 这时,成国公府的家将跪倒在了地上,铁骨铮铮的汉子,膝行到姜星火的身前,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着。 “那国师到底打算怎么治成国公?” “用大蒜素。” “大蒜素?” “嗯,大蒜里提取出来的抗生素,可以灭杀细菌,百日咳就是由细菌引起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