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道:“战死又何妨,我意无悔!” 身旁的将士士兵齐声复述,均抱着死志奋勇杀敌。 可“轰隆隆”的一声宛如晴天霹雳,在月明星稀的苍穹之下尤为清晰。 南门元脸上铿锵的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 城门居然打开了。 “哪个狗彘开的门?老子战死,你投降?”身旁的一个将士大骂,“开你妈!” 可他骂完这句后看清了状况,也瞬间像是被掐住了咽喉般再发不出一个音。 城门内侧同样血流成河,与城外不同的是,死的几乎都是平民百姓。 而开城门的是踩着尸山的布衣贫民。 其他城池的士兵原本是来支援的,可高驰旧党蠢蠢欲动,孔旭带着亲兵卫在今夜也许是因为听到了消息,忽然几番反攻,将人马都牵扯在彰城。 左右为难。 王上易高卓的命令又迟迟不见,各城池自作主张好不容易调了一点弓箭手在毗城制压,谁想毗城内突然暴|乱。 再姗姗赶来镇压时那城门校尉早已被百姓用杀猪刀开了膛。 开门的是一众青壮年,人群大喊道:“易高卓滥杀无辜,多少妇孺老汉被当人质死在他手下?你们这种助纣为虐的马贼爪牙就该死无葬身之地,老天有眼,毗城早该易主了!” 南门元手上一抖,那话语振聋发聩,让他难以招架。 这一迟钝,脖子一凉,在身旁将士悲怆大叫他的名字时他才摸到温热的液体。 视角陡然一变,他没想看天的,起码他想看看那些拼死抢到城门绞盘的百姓,或者再看一眼城内的援兵有没有到了,可脑袋不听他的使唤。 他霎时觉得自己好累,原来手上的刀早就拿不住了,因为自己的臂膀一直在发抖。 脑袋也好重,像是挂不住的窝瓜坠坠地往后掉,只有一层薄薄的的皮勉强黏连着。 他被迫在最后看了一眼无声旁观的天穹。 破晓还早,暮霭低垂。 “随我进城!”丁突骑的声音近在咫尺,他们的鼓声高昂振奋。 马蹄声滚滚而过,上城楼与弓箭手厮杀。 “毗城守不住了!”能逃的援军纷纷回撤,又有人问道,“王上呢?还在知府府中吗?” “住嘴!王上身边有亲卫,定然早已撤退了。” 刘盂命丁突骑赶往知府府中搜索,他心知易高卓必然早早撤退,这番搜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众人将遵饶一同送进府中,府内装设奢华,看来易高卓没少在做土皇帝时搜刮民脂民膏。 他应该跑得格外匆忙,里面横尸遍野,亲卫死了一半,还有一些暴|乱的百姓尸体。 可还有一点意外,丁突骑从贴着喜字的房内衣柜中揪出了一个女子。 横刀架在脖子上,刘盂上下打量了一番瑟瑟发抖的女子……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想,可还是命人将刀往那一折就断的纤细脖颈上压了压:“你是易高卓的贵妾?” 嵇令颐脸色苍白,盈盈泪目地伏身求饶:“大人!妾身真的是不愿委身于这等狗贼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