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已是定局,回到洛阳之后,我便会着手筹办婚仪,任何人也不可阻挠。” 那神色颇为认真。 每次他跟我说起婚事,我总莫名的心慌,不由地将目光挪开。 我望着窗上摇晃的帘子:“说这个干什么。” “她要的并非安抚,而是明理。”他说,“她越早明白你我二人不会分开,对她越是有好处。不光是她,洛阳这边的人,也该早些接纳你这太上皇后。” 心跳得有些快。 太上皇后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我总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猎物知道自己被盯上,已经逃不开了。 “我们可不是不会分开。”我说,“莫忘了那些约定。” “那是你我之间的,与他人无涉。”他随即道,“在我允许之前,你不可离开,这也是约好的。” 反正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不过纠缠这个没意思,我说:“你怎知,她反对你我婚事,是因为上官家的过节?你就不曾想过,她其实真的想嫁给你?” 他看着我,似觉得有趣。 “你何以如此笃定,她想嫁给我?” 男子果然总是这般一厢情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不与他废话,道:“若我说中了呢,赌么?” “这有什么不敢。”他淡淡道,“赌什么?” 这倒是个问题,正当我琢磨着该开什么样的条件,只听他说:“谁输了,就要答应赢家一件事,如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手足(上) 我愣了一下。 “答应什么事?”我问。 “无论什么事。”他说,“不涉生死无关他人,只在你我之间,也可日后想到了再提,但输了就要答应。” 我更加狐疑。 这般赌注倒是闻所未闻。 重要的是,怎么看他都输定了。 我一无所有,他则是坐拥天下的太上皇,与我打这样的赌,要么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要么是真的傻到了家。 不由地,我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鄙夷地把头撇开,道:“怎么,你觉得你会输,不敢赌?” 笑话。 我挺直了脊背:“谁不敢赌,赌就赌。不过要先说好如何断定输赢,你以上皇之威,让杜娘子跑来跟我说什么她对你无男女之情什么的,可不能算。” “自当如此。”他说,“还有么?” 我想了想,又道:“还有她嫁给别人也不能算,嫁谁和想嫁谁是两件事,与真心无干。” “是么?”他说,“如此说来,所谓她想嫁我,也未必是真心的。” “那么我们再说清楚。”我说,“若出现了她对你有男女之情或者真心想嫁给你的明证,你不许抵赖。” “好。”他说,“还有么?”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让我愈发觉得错愕。可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他输定了。 “没有了。”我说。 “如此,一言为定。”他说。 事已至此,我看着他,发现自己竟是一下没了话说。 而他则一副从容的样子,望了望车厢后头。 “此处怎没有软垫隐枕之类的?”他问。 我说:“自是因为你。这本来只能坐一个人,你进来了,那些多余之物只能清走。” 他毫无愧色,又看了看,将我的包袱拿来当枕头垫着,躺了下去。 我看着他:“你又觉得不适?”说罢,再度伸手摸他的额头,他将我的手拿开。 “昨夜吕均打鼾太响,吵得我一夜不曾睡好。”他说,“我须补一补。” 这事,吕均也说过。 我说:“那包袱是我原本想着当枕头的,你用了,我用什么?” 他想了想,将那只没受伤的手臂伸出来,横在旁边。 我:“……” “你睡吧。”我终于无可奈何。 他不多言,片刻,闭上了眼睛。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