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但在洛阳的朝廷班子,仍然沿用着齐王府官署的职务。 这是当下朝廷之中的一大怪。 京城的朝廷,道理上执掌大权,威风八面,实际上却令不出京城,一切要看洛阳脸色;而洛阳的朝廷,道理上不过是齐国官署,远在京城之下,却实际操纵了一切。 而这些人之中,唯独林知贤被任命为太傅,成为太上皇身边独一无二的朝官。 据说,太上皇不在洛阳之时,一应事务都是林知贤处置,可见其地位特殊。 “林太傅?”我说,“他来了么?” “倒是不曾。”兄长道,“不过太上皇离开洛阳之后,他为防万一,便提前着手安排。莫看这县城虽小,官署中的人,都已经是洛阳那边的。林太傅还在中途安排下了眼线以及接应的人马,你看当下跟着来的这些士卒,都是吕兄弟就近调集的。” 我明白过来,不由为这林知贤心细如发感到惊讶。 不过想了想,我说:“可就算如此,我等还是在那客舍里遭遇了刺客。” “这也是无法。”吕均凑过来,苦笑道,“我等走得时快时慢,便是有眼线也不能及时掌握。做到现下这般接应,已是及时雨。” 我知道,细究下去,变故仍然是出在了我和兄长身上,干笑一声,不多言语。 两边会合,吕均格外激动。从他絮絮叨叨的话语里,我得知了前后之事。 那夜,刺客们是冲着太上皇去的,对付吕均这边,乃在一个拖字,又是放火又是放箭,不让他们去营救太上皇。 吕均等人也不硬拼,按着先前定下的对策,将计就计,分作一大一小两队。小队护送兄长离开,大队则迂回包抄,将追击太上皇的人马截断。对方的刺客来得不少,一番激战之后,刺客不敌,纷纷逃走。 可太上皇和我也已经不知所踪,只在审问活口之时,得知了太上皇的手臂中了箭伤。 此事十万火急,吕均一边往洛阳发信,一边四处寻找,不想,人还没找到,接应的人马却是到了。兄长得知附近的县衙已经归附洛阳,随即劝吕均用通缉之法,将太上皇的体貌年纪和箭伤简明地公布出去。昨日黄昏之时,到医馆里来询问的府吏,正是为了此事。 我有些啼笑皆非。要是那时,李郎中真举报了,我们说不定早就跟兄长会合了。 “后来呢?”我问。 “那县城之中也不是没有见过你们的人,今日你们离开之后不久,县衙就得了消息。”吕均道,“可惜李郎中不知所踪,直到黄昏时,他回了医馆,我等才问到了上皇和娘子的下落。” 我颔首,不由地看了看太上皇。 他坐在铺上,刚刚换完药。 “上皇这伤,可当真是险。”医官收了东西,对吕均道,“再偏那么一分,或再深一分,可都是难办极了。” 太上皇和兄长说着话,没有理会这边。 吕均心有余悸,对我说:“娘子方才和上皇在屋子里怎不出来?我还以为上皇伤重,可吓死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迎驾(上) 提到刚才,我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又激荡起来,热气蒸腾。 “你们来到的时候,他刚好在更衣,”我忙道,“他今晨醒来之时还在发热,郎中说是伤了气血,故而身体虚弱。我给他做了药羹,他躺了整日,发了一身大汗,衣裳都湿透了……” 正当我费力解释着,一只手伸来,将我拉到边上。抬眼,遇到了太上皇清冷的目光。 他已经将那身粗布衣裳换了下来,精细的衣袍,遮住了裹着绷带的伤臂。 “你方才说,先前已经去找过了李郎中?”他问吕均。 吕均讪讪:“不如此,我等也不知上皇在此处。上皇放心,我等也只是告知了上皇身份,不曾扰他。” 太上皇沉吟片刻,道:“城中可有驻跸之所?” “有。”吕均道,“城中的官署之中有许多厢房,当年先帝出巡之时,亦曾经在此驻跸。” 太上皇沉吟,忽而转向我。 “你我在那医馆之中叨扰了两日,若一走了之无所交代,终是不妥。我想着,当与他们好好道别,你以为呢?” 我想了想,他如今有了大队人马,也掌握了城中官署,自不必担心再有刺客。住在那城里,倒是稳妥的。于是,我点头:“也好。” 议定之后,众人偶不再耽搁,动身启程。 吕均带了两辆马车来,太上皇乘一辆,我乘另一辆。 那牛车,也被侍卫套好了,一道带走。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