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冬季不必施肥,可隔七日浇一次水。另外,府上可有擅养南方花木的花匠?” 我说:“花匠有是有,不过我家中南方花木不多,不知是否擅长。” 他似乎早有预料,将一本书交给我,道:“这书中,有栀子养护之法,你空闲之时可好好看一看。” 我接过那书,不得不感到惊讶。 这书没有书名,一看就是手抄的,不过字迹颇是好看。 “这是殿下自己的书?”我忍不住问道。 齐王没回答,只问:“明白了?” “明白了。”我只得道,心思却又一转,忍不住问道,“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殿下。” “何事?” “殿下今日不是要六安王府的红叶宴?” 齐王看我一眼:“谁说孤要去六安王府红叶宴?” 我说:“我兄长说,殿下昨日到我家里做客时,曾向他问起此事。” 齐王脸上的神色毫无波澜:“若不这般问,孤如何能知道你今日入何处,如何与你见面,又如何亲自与你交代这些?” 我愣了愣。 这坦坦荡荡的话语,让我耳根一热。 心头不禁遐想,要是齐王这么对着明玉她们这么说,她们大概会激动得当场晕厥。 “殿下为何定向我亲自交代?”我眨眨眼,摆出不解之色,“此事,让下人代劳也是一样。” “自是不一样。”齐王道,“你见过哪位郎中治病,是让人传话的?” 他说话说得理直气壮,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无言以对,就此闭嘴。 周围登时陷入一阵安静。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少顷,他忽而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园子,似乎要观赏那光秃秃的花木。 “伯俊不曾来此处?”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 伯俊是我兄长的字。 “不曾。”我说,“他正向太学的赵博士学习学书法,今日要去回课。” 嘴上说着,我心想,这事兄长昨日不是告诉过他了? 只听齐王接着说:“故而今日只有你一人来?” “还有些仆婢。”我答道,“他们用膳去了。” 齐王微微颔首:“如此。” 话音落下,再度沉寂。 他没有再说两句的意思,但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就这么干站了好一阵子,他大约终于把周围萧瑟的秋景看够了,转过头来。 “告辞。”他的目光瞥了瞥我,而后,就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不等我多说一个字或者行礼,就已经转身而去。 ———— 直到做完了法事回到家里,我仍然感到心思浮动,坐在窗台前,托腮望着窗外的天空。 外头叽叽喳喳的,明玉她们来了。 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显然很是丧气,进门就抱怨,说齐王根本没去。她们白白在六安王府中等了半天,又碍于礼数不能早早离开,只能干坐着,看那些无聊的人吟诗作对。 “六安王真是,既然请不到齐王,怎到处说齐王也要去,平白让人扫兴!” 明玉“哼”一声,道:“不就是怕不够热闹,搬出齐王来硬蹭。” 我说:“那曲水流觞如何?不是说风雅极了?” 她们个个一脸嫌弃:“烂大街多久的把戏,家家聚宴都来这么一出,有什么风雅。” “那生得很俊俏的京城第一才子呢?” 她们更是嗤之以鼻,群起而攻之。 “会写两首酸诗也成了京城第一才子!” “哪里俊俏了,给齐王提鞋也不配!” 我见她们怨气极重,乖乖地坐在一边闭嘴。 “阿黛,”七嘴八舌讨伐一阵之后,明玉对我说,“幸好你今日不曾去六安王府,早知如此,我宁可跟你去广寿寺拜佛。” 我讪讪的,竟有些做贼心虚之感。 可切莫让她们知道那祸水今天去见了我…… 明玉她们离开之后,我继续坐在窗台前,望着庭院上方暮色渲染的天空。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是耐人寻味。 按照约定,明日,我便会去同春园取我的花,他自然能见到我,有话也能当着我的面说。他何必多此一举,又是到我家里打听我的动向,又是跑到这广寿寺来见我? 还有那本书。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