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尚修明同她成亲这么久,暗地里都打着别的主意。 更何况是露水姻缘。 昭玉要的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守住大邺江山。 她眸光狡黠,忽的心生一计。 昭玉杏眸一眨,抬了抬下巴道:“如何配不上?王爷玉树临风,又本领通天,能得王爷青睐,本宫求之不得。” 如今看来,的确没有比陆宴知更适合的人选。 若能骗得陆宴知几分真心,那便是赚了。 就算不能,也没什么可亏的。 谁料,刚说完便见陆宴知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大抵是坐累了,斜靠在马车上,声音也懒洋洋的:“行了,别装了。” 昭玉跟陆宴知相处久了,临危不乱的本事也多了几分,被当场拆穿也并不尴尬。 “王爷何出此言?昭玉字字真心。” 陆宴知闻言,目光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儿,多了几分别的意味,“既如此,那公主今夜便留宿在本王府中如何?” 昭玉没想到陆宴知这厮这么不要脸,这回有些遭不住了。 她瞠目结舌:“这,这不妥。” 陆宴知单手撑着侧脸,丹凤眼中含着笑意,问她:“有何不妥,小殿下不是对本王有意?” 小丫头片子,还嫩了些,也就能骗骗赵家那愣头青。 昭玉咬牙切齿。 陆宴知忽的低笑一声,坐起身,弯腰凑到了她的耳边,“小殿下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本王所求,也不过是个入幕之宾罢了。若本王心情好了,殿下所求之事,兴许也能心想事成呢?” 空口白牙,给她画大饼? 叫陆宴知摆了这么一道,昭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焉能叫他痛快?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手臂软软的搭在陆宴知的肩膀上,扭过脑袋,想同他说话,谁料陆宴知靠的有些近,扭头间,他微凉的唇滑过了她的侧脸。 昭玉心头稍稍跳了下,掐了掐手指,叫自己镇定下来。 她眉眼弯弯,对他道:“能有摄政王这样的入幕之宾,是昭玉的荣幸。只不过,昭玉一颗心皆在王爷身上,可王爷却叫人伤心的很,瞧不出半分诚意呢。诚如王爷所言,等本宫哪日高兴了,王爷便也能心想事成了。” 说完,她将手放在陆宴知的胸膛上,轻轻将他推开。 “王爷,时候不早了,昭玉告退。” 她朝他莞尔一笑,然后探身下了马车。 昭玉回了自己马车,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旁芍药看着昭玉,惊道:“主子,你耳朵怎的这般红?” 徐嬷嬷也狐疑的看了昭玉一眼。 昭玉下意识摸了下耳垂,有些烫。 她收回手指,面色如常道:“大抵是冻的。” 芍药纳闷:“可是如今的天儿,愈来愈热了呀。” 昭玉瞪了她一眼,“近日本宫怕冷,再废话便滚下去。” 芍药忙垂下头,不敢吭声了。 另一边。 陆宴知倚靠在马车内,他修长的指尖轻触嘴唇,面上情绪很淡,可眸中却兴味渐浓。 - 陆宴知能够走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不仅仅只是靠打仗的本事。 他城府极深,不过与昭玉相处寥寥几次,便将她的性情与所求,摸的一清二楚。 昭玉从陆宴知的马车中下来的第三日,户部一位官员被查出贪污,被罢官抄家。 户部乃朝中要部,不能缺人。 当日,陆宴知就举荐了个人顶上了户部的空缺。 说来也巧,陆宴知推荐之人,正是昭玉手下之人。 而户部被薅下来的那名官员,则是尚修明的心腹。 户部管理朝中财务,昭玉一直想将手下人安排进去,可一直都没寻到机会。 不料,最后竟是陆宴知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 当日下晌,陆宴知跟前儿的青衣就来了。 是陆宴知叫他给昭玉带句话,问她这份礼物如何,能否博佳人一笑。 青衣来之时,昭玉正捏着笔,在桌案前写什么。 她用的是京中流行的桃花信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