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径直坐在楼梯角上:“你打死他,你赔一个真的给我”强烈地抽动着双肩,把脸完全埋在双手里。 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潺潺流下,滴淌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光头不知所措地挠头:“别哭,唉,小妞别哭”他已经没有了痛打陈明的兴致,在薇薇身边来回转圈,不停跺脚,不时把厌恶的目光投射到陈明身上。 陈明的视线终于不再摇晃,他看着薇薇,感觉喉头涌上一阵又一阵的苦涩。 什么都乱了。什么都变了闹剧。 原来深情和牺牲,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无聊的闹剧。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你会一直爱我吗?” “只是游戏。” “这不是你的游戏。” “你只是一颗棋子” 陈明开始摇头,渐渐摇得越来越猛。天地开始旋转,如同一部巨大的甩干机一样。 可是记忆甩不走。可是过去甩不走。甩出来的伤心和沉重越来越多,挥之不去。薇薇痛苦压抑的哭声和光头不耐烦的劝慰也挥之不去。他狂烈地摇着头,让天地更疯野地旋转。 直到一种宁静的光忽然汹涌地闯进他旋转的世界,把所有旋转的频率赫然中断。 有人紧紧抱住了他,暖暖的体温象大毯子一样包裹着他,不允许任何的摇晃继续。 “怎么了?”烫贴,令人安心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陈明回头。 周扬回来了,他抱着他,他贴着他。 “你的脸怎么了?”周扬看清楚他的脸,眼睛里顿时掠过森冷的光。 周扬转头寻找光头的身影。 危险的空气朝客厅每一个人直直压下来。“我的脸,好疼。”陈明忽然开口,把周扬的注意力扯回来。周扬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用指尖轻轻触碰。陈明倒吸一口清凉气,畏缩了一下。 周扬的眉毛紧锁起来:“回房,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没有理会别人,把陈明直接拖回主人房。 “坐在床上,别动。”周扬在柜里拿了紧急药箱回来,视线一落到床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陈明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是薇薇送我的。” 周扬黑着脸,积聚的怒气几乎从眼眸里淌泻出来。他放下药箱,双手把床上七零八落的大堆衣服都抱起来,两三步跨到窗前,用力把所有的衣服统统抛出窗外,顺手把窗户狠狠一甩。 哐当!他在窗边站了好一会,直到不断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才转身向陈明走去。“嘴角裂了。”周扬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水:“疼不疼?” “不疼。” “都肿了。” 药水沾到伤处,陈明抽动了一下唇角:“不疼。” 周扬深深看他一眼,继续搽药,边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牛蛙,太阳鱼” 哐!更大的巨响。 周扬骤然站起来,奋力将整个药箱扫到地上。 巨大的响声后,是满屋的死寂。 不同颜色的药水,从被摔得变形的药箱下渗出,聚成或红或无色的小水滩。 “我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我一个答案有这么难吗?”周扬压低声音,低沉地问。 “我一直在给你答案。” “我要真正的答案。” “这就是真正的答案。” 周扬恼怒地瞪着他,隔了半天,重重坐在床边。“你不喜欢牛蛙。”他试图放缓声音。 “我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周扬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陈明静静和他对视。 “不。”陈明难看地笑起来:“我喜欢。” 可怕的怒气从周扬的黑瞳深处若有实质地射出来,刺得人皮肤微微发疼。他磨着牙,用他特有的既充满威胁又拥有磁性的声音说:“我只是想知道。” 陈明低头想了一会:“知道我,还是离蔚?” 周扬沉默。 “你们两个。”周扬终于说。 “离蔚最喜欢吃牛蛙、太阳鱼,至于我”陈明顿了顿,才冷冷说:“你休想,你这辈子也休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