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脸忽然被掐住,他低头吻来。 比起腰身的桎梏,他的吻就显得轻柔缠绵多了......仿佛回到那一夜的酒醉,起先只是蜻蜓点水的扫过,轻弄试探。等到气息不畅松了口齿时,他再一点点滑进去,盘踞而攻。 被拖到岸上时,窦姀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发鬟湿乱,脸潮红,唇儿红润饱满。吐了几口水后,便捂住胸大口大口吸气,眼眸恍惚无神望着上空。 她心跳太快,不知是河中惊吓过度所致,还是旁的东西,只觉得胸口砰砰跳得十分难受。 不过片刻,窦平宴覆过来。 他撑在上方,一张俊色的脸出现在视线中,含着笑意。先帮她抚了抚心口,又凑到耳边迫切低问:“阿姐现在什么感觉......” 再一瞧她茫茫的神情,大约了然。一笑,又擒住她的脸不管不顾亲下来。 来的太快,心砰砰跳个不停,窦姀慌乱无措,一时之间竟忘了推开他。 他这回倒也真奇,不走寻常路,每次亲一会儿就停下,又来摸摸她的胸口,低笑喃喃:“心怎么跳得这样快......” 到后头窦姀终于顺过气,缓过神。就在他最后又要俯头亲下时,猛然把人推开。 窦姀连忙坐起身,擦擦微肿的唇瞪向他:“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你老实说,今日那伙匪寇,是不是你找人假扮的!我当时真给吓住了,竟被你忽悠过去,现在一想,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见她擦唇,窦平宴也摸了下嘴唇。 忽而敛眸,乖乖低头道:“是我找的,阿姐。我原只是想......” 窦平宴停住看她,突然闭口不再言。 唇边却勾起惬意的笑。 “你原只是想什么?不会是想吓我吧!” 窦姀羞恼地再一瞪他,“我都决心跟你回家了,你还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心里对我的恨还没报完吗?” 窦姀愤然站起,提着湿重的裙摆锵锵直走。 没走两步,被他从后头追上,措手不及被人拉入怀中抱住。他紧紧抱着,紧张得牙咯咯响,竟是略羞涩道:“不是,当然不是了!你只要对我笑一笑,我早对你没恨了!” 窦姀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拳头捶向他的胸膛:“我真真是烦透你了!你以后不准这么吓我,我是真怕水!” 窦平宴耳朵一动,原本美滋滋自个儿猜对了,还想此招日后百试不爽。 现在听她训话,只得灭掉自己跃跃欲试的心,亲了下她的脸,遂嘻笑赔罪道:“好好好,以后再不这样了。好阿姐,是我错了,你就宽恕我这回罢!” “......” 二人说完话,彼时正值日暮,霞光漫天, 窦姀倏尔抬眸,望向西天边的半片残阳,真是灿烂又柔和,照得整片山头金光熠熠,河边芳草萋萋。 两人在河边走了没一会儿,便见不远处的车队朝这儿驶来。再进了,窦姀终于看清,那就是他们的马车! 小年就在车前座,一边赶马,一边挥鞭喊道:“二郎君!二郎君!小的们在这!” 终于要回去了... 窦姀本来欣慰,但一看自己湿透的衣裳,登时窘迫地背过身。 她一转身,窦平宴显然也意识到。在身边轻轻一笑,“你便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斗篷来。” ...... 经过此事,窦姀可算心有警觉,生怕他再生什么闹腾的事。 好在后面一阵子没有了,也没莫名来的山贼匪寇之类,大家都相安无事。虽然窦平宴常常会粘她...不过只要人不闹腾,她还是能勉强说服自己,宽容一下。 窦姀如今想来,也没搞懂窦平宴为什么要那样做?找人扮强盗这好玩么? 纯粹吃饱了撑的! 后来,一行人从池州离开,又行了一个月,抵达鄂州。 深秋去过,进入鄂州城的这日正是冬至。 天越来越冷。 既到鄂州,离江陵也不远。这样一算,必在年关前就能到家。 于是,一行人便打算在鄂州城歇息,三日后再整顿行路。 夜晚酉时,窦姀刚和弟弟从酒楼吃完出来。 二人走走逛逛,不一会儿,看见前方街巷有个极热闹的馆子,大门口围了不少宾客,叽叽喳喳成片。 生意如此好,窦姀以为是个说书极好的茶馆,也想去瞧瞧。 她正在兴头上,于是拉了拉窦平宴的衣袖。 起先窦平宴不肯。 他岿然不动,伸手捏住她的颊肉便问:“阿姐真是好没良心,我昨日要去买干粮你都不陪我,现在你想去听说书了,反倒要我陪。常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不愿去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