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果然被他抓住,按在膝上亲了一顿,末了他用下巴蹭着殷芜的颈窝,“我知道不该吃他的醋,可看阿蝉和他说话,我就不高兴。” 他们并不急着赶路,走了十多日才回京。 殷芜离京时,伤心难过得很,发誓再也不会来京城了,可才过量两年多,她便食言,同百里息之间也豁然开朗,不禁也感叹命运奇妙。 灵鹤宫殷芜自然不能再住,百里息将她安置在离宫不远的一座宅子里,三进的院子,精致风雅。 百里息陪殷芜用了晚膳,便出了门。 这宅院已买了一年,每一处都是百里息亲自设计的,他只偶尔过来住住,如今终于等来了它的女主人。 沐浴后,殷芜还没有睡意,便去百里息的书房看看。 里面挨墙放着几排书柜,殷芜看了看,一柜放着地方志类的书,一柜放着各地的奏疏,剩下的则放着些杂记、史书之类。 殷芜挑了两本,拿去软榻上看,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忽发现炕几上倒扣着一本翻开的书,殷芜拿起,见是一本诗集,翻开那页正是一首诗。 其中有一句“平芜尽处是春山”被圈了出来,殷芜心中有些古怪,怕是自己多想,便又往前翻了翻,见凡带“芜”和“蝉”的诗句都被圈了出来…… “哪有这样看书的……”殷芜咕哝了一句。 “不这样看,要怎么看?” 百里息的声音忽在窗外响起,殷芜吓了一跳,推开窗户,见百里息似笑非笑站在廊下,他今日束发戴冠,又笑得很好看,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思,殷芜哼了一声,道:“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好没有规矩。” “那阿蝉教教我规矩。”他身体探过来,轻轻亲了亲殷芜的额角。 殷芜“哐当”一声关了窗,却还是听见百里息低低的笑声。 不一会儿,百里息来到书房内,他在殷芜对面坐下,伸手将那本诗集抽走,翻了翻,道:“这宅院我买了一年,只是事忙,多数时候还是住在临渊宫。” 桌上泥炉上煮着茶,白色雾气升腾,让百里息的眉眼有些朦胧湿意。 他提壶给殷芜斟了一盏茶,声音平淡安然:“但若实在想阿蝉,我便会来这里坐坐,我把阿蝉当做这宅院的女主人,心想你终究是会回来的,便有了盼头。” 殷芜怔忪,不知百里息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心中酸楚难受,却又有些甜蜜。 “那你为何不去冠州找我……” “我其实不想打扰你的安宁日子。”他垂眸饮了一口茶,发酵经年的茶叶,味道是醇厚的,“我知道自己不是良配,若要你嫁给我,太自私了,所以一直忍着,觉得若是自己忍住了,便能成全你。” “可我到底没忍住。”他抬眸,眼中是清澈真挚的情意,“这冷落的宅院,也终于等来了他的女主人。” 殷芜倾身过去抱住百里息的腰,闷声道:“你以前不这样痴愚的。” 百里息抬起她的脸,低头寻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然后深入,直将殷芜亲得头昏脑胀才放开。 他拥着殷芜,伸手推开了窗,看着天上一轮圆月,觉得此生无憾。 * 之后几日,百里息忙得不见人影,殷芜未起身时他便出门,殷芜入睡后他才回来,殷芜虽然体谅他的辛苦,可情绪到底有些低落。 好在还要照顾瑶瑶,殷芜便也能分散分散注意。 傍晚殷芜陪瑶瑶吃过了晚膳,又和茜霜陪着瑶瑶玩了一会儿,便回了房,她准备煮一壶茶温在炉上,夜里百里息回来也有热茶喝,谁知才拿出茶具,腹内便有些疼,浑身也冷得厉害,竟是又犯起了寒症。 她唤了一声,厉晴立刻进了屋内,将她扶到床上,又让婢女送了火盆、汤婆子进来。 自从百里息知道她的病,便一直在给她调理,如今已经许久没犯病了,哪知今日竟又发作起来,她缩在厚厚的被子下面,额上都是冷汗,正昏沉难受之际,门响了一声,她以为是厉晴来送热茶。 “除了冷,还有哪里不舒服?”百里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殷芜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的面,此时又冷得紧,情绪难免脆弱些,红着眼睛道:“小腹也有些疼……” 百里息上榻隔着被子抱住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