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欲先解决黎族的事,若将百里家牵扯进来,只怕反而增加了阻力,且即便追究起来,也不能将百里家彻底拔除。” 甚至会让百里崈狗急跳墙,将百里息的身世昭告天下,她虽觉得这不是百里息的污点,可天下人却未必都如她一般。 “即便不能彻底拔除,也可以让百里家元气大伤,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天玑盯着殷芜,目光中多了些审视之意。 殷芜自然不能将百里息的身世告知天玑,想了想,道:“百里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能一击而杀,便容易打草惊蛇,反而不如等黎族的事情解决,再全力对付百里家。” 天玑鹰一样的目光落在殷芜的脸上,显然对殷芜这个年轻的圣女并无什么信心,“圣女莫不是不舍得对付百里家?” 殷芜拧眉,直视着天玑的眼睛,冷冷问道:“天玑长老何出此言?” 殷芜和百里息的事,天玑并不十分清楚,但从浮光掠影的消息里,推测出殷芜或许是爱慕百里息的,百里息又是百里家的人,是故有此一问。 如今他们既然上了一条船,就不应有一丝一毫的猜忌顾虑,否则日后都是隐患,于是天玑道:“圣女可是爱慕大祭司,所以对百里家下不去手?” “天玑长老可记得我的母亲殷臻?” “自然记得。” “你长老可记得她是怎么死的?” 前任圣女的死一直是隐秘,宫中传出消息,只说是忽然发了急症,然后急急下葬,天玑虽然有怀疑,但那时孙家势单力薄,并不能与百里崈相抗衡,便只能认了这个死因。 殷芜上前两步,仰头看着天玑,一字一句道:“我不知天玑长老为何会怀疑我的诚意,但我现在不动百里家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我母亲被百里崈逼死,我绝不会放过百里家。” 她眼中的坚定那样清晰,天玑长老有些惊异——早先他也常见到殷芜,那时只觉她怯懦畏缩,从不知她竟有这样一面。 他忍不住又想起近半年来殷芜所为:烧塔、诛宦凌、杀文漪,灭新教,如今又要让黎族恢复自由,每一件她都未曾犹豫。 或许他该相信眼前这位圣女。 天玑后撤一步,对殷芜行了个礼,道:“是我妄言,不该怀疑圣女。” 殷芜倒是并不生气,只道:“‘圣女’两字我听着十分刺耳,不如以后便唤我本名。” 三人又商量了些事,殷芜便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隐忧提了出来,道:“黎族的事情解决后,便要对付百里家,百里家拔除之后,天玑长老可有什么计划?” “潜龙卫数量众多,我孙家虽然有几千府兵,却难以抗衡,且一旦要推翻神教,只怕各地拥护神教者必然兴兵讨伐,到时形势只怕难以控制。”天玑道。 “若大祭司也想要推翻神教,事情是否会容易许多?” * 殷芜从密室出来,上榻松了头发,才唤厉晴和江凌入内,稍稍梳妆,殷芜又到窗边看了一会儿潮,只见江边的人已少了大半,潮水也退了下去。 又呆了一会,等天色有些暗了,才下楼,出门却见门外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殷芜神色一动,转头往马车那边去,她也不说话,掀开帘子便钻了进去,果然见百里息坐在车内。 殷芜笑了笑,道:“大祭司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正是百里息外出的第三天,又知道殷芜今日在观潮楼,便在此处等,薄唇轻启:“才到。” 分明是骗人,殷芜看那马呼吸平稳,分明已经到了许久,她却不戳破,往前凑了凑,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掌中,问:“事情办完了?” 百里息点点头,看着她眼中盈满的欢愉,心想她见了自己果然开心,不枉费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 他的手始终是凉的,殷芜往他怀里凑了凑,想起今日密室内,天玑说百里崈要给他娶妻的事…… 要娶妻的事儿,他自己知不知道? 此时的百里府,三房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