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无力:“息表哥你怎么样?” 她的唇上沾染了一点水色,润润的,让他想尝一尝,然后他便低头尝了一下。 比想象中的还要软,还要甜。 半晌,他抬起头来,怀中的少女羞红了脸,长睫颤了颤,却还是抬眼望向他。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让人心悸。 “息表哥……” 水雾散去,百里息睁开眼睛,他依旧在浴池中,冰冷的池水冲洗着他的四肢百骸,却冲不掉他胸腹之间的那一点燥热。 那火灭而复燃。 他再次抬头看向月亮,有些烦躁。 刚才的景象是梦?还是他的臆想? 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个好兆头。 他缓缓将自己沉入冷冽池水中,冰冷的水将他淹没,也隔绝了那些不该有的肮脏心思。 许久之后,静谧的水面才掀起一点涟漪,百里息从水中缓缓起身,他的头发紧贴在身上,浑身都冒着寒气,人也终于冷静下来。 * 孟家和乌家的事很快有了定论,参与谋反之人皆判斩首,其余人流放,永不许入京。 和前世的结局差不多。 郁宵的伤已经全好了,平日都是茜霜照应他,只偶尔殷芜需要他出去采买,才会让茜霜带他过来。 这日天色将明,殷芜被外面的雀鸣吵醒,便再也睡不着,她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外间见平安正缩在窝里熟睡,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 院中的那棵玉兰此时正开得好,她走到树下,见满树玉兰开得正好。 这棵玉兰是娘亲在世时种下的,虽然她已经走了许多年,这棵玉兰却一直陪着殷芜。 茜霜开门,见殷芜俏生生地站在树下,人花交相映,像是山间精魅初化形,她回屋取了披风出来,给殷芜系上,低声道:“圣女身体本就不好,莫害了风寒。” “今日赏花,你带郁宵一起去吧。” 每年花朝节,京城会办一场赏花宴,京城贵女,平民千金,均可参加,名为赏花,实际上却是神教高官们挑选妻室的活动。 这本没有殷芜什么事,只是每年圣女都要出席,从众多珍奇花草中选一盆最好的,侍弄这花草的女子便被封为当年的花神,于家族声望有所助益,于她自己的婚事也有极大提升。 殷芜梳妆打扮一番,穿了件鹅黄束腰长裙,头上戴着十九瓣莲花冠子,又罩了一件浅色披风,便乘轿辇去了赏花宴。 一路有仪仗开路,经过之处,百姓匍匐叩拜,等到了城外花朝节的茗池苑,仪典司的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她的轿辇一路被引着进了苑内,下了车便见满苑珍惜花卉。 “圣女请随属下来。”一个青年官员躬身引着殷芜进了水榭,让她在主位上坐下。 水榭外面人头攒动,回廊和路边都摆满了参比的花卉,殷芜倒不必一盆一盆的看,而是先由外面观光的人选出前十,再由殷芜从这十盆中选出三甲。 水榭周围都遮盖了纱帘,挡住了外面张望的目光。 殷芜觉得没意思,却还要在这耗上半日的时间,她面上端庄,内心却愁苦,她有三四日没见过百里息了,又不能再贸然去临渊宫,唉。 百里息的心思她实在猜不明白,这几日因为思虑过甚而夜不能寐,此时头还在隐隐作痛。 外面人来人往,他们的视线隔着一层纱幔落在殷芜身上,她只能继续保持端庄,这样挨了小半天,仪典司才终于选出了排名前十的名花贵种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