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讨厌我讨厌成那样,冲我笑的时候比谁都灿烂。祁芹挤兑你挤兑得那么明显,你还一口一个姐叫。” “烧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去?怕得罪人?” “你不累吗?” “你有变着法难为自己的癖好?”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啊?” 陆玖年“啧”了声,用全身的力气抬起胳膊砸了成箫一下。 “你吵死了你!” 成箫挡了挡:“不想说拉倒么,上什么手。” 陆玖年砸完人,手又重新盖回脸上,闭上了眼。 他喉结轻轻滚动,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他轻声道:“成箫。” “嗯?” “我想睡,你坐过来点。” “你干嘛?你要靠着我睡?” 陆玖年没回话。 成箫等了半天,最后认命地往陆玖年的方向挪了挪,低声道:“我又没说不让,靠靠呗。” 陆玖年拉了拉口罩,随即把头侧着靠在了成箫肩头。 陆玖年的发很软,蹭着成箫的脖颈。他一扭头,便能看到陆玖年的发旋。 这个角度的陆玖年很乖顺,倒真有几分他粉丝鼓吹的温顺犬系的感觉。可只有成箫知道,这头犬不温顺,咬起人来有多凶。 玩笑话归玩笑话。他借着玩笑,实则说心里话。 他愈发看不清楚陆玖年这个人了。 这个人虚伪自私,却执着要一个郑生清白地说法。明明不在乎所有人,却那么纠结于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对所有在做的事情至臻至善,但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追求。 他和陆玖年之间,似乎一直是他在被揭老底,而他只有在陆玖年难以自抑时,才能瞥见几分真情流露。 这样的关系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习惯于做那个有所保留,更能够随时抽身的人。 成箫看向肩头的人的侧颜。 对欲望上头了啊…… 该清醒清醒了。 陆玖年没料到,自己这副身体轻易不生病,一生病就如山倒。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烧到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导演组什么时候决定送他去的医院。他只记得恍惚中他睁开过一次眼,当时出租车颠簸,成箫把他抱在怀里,问司机可不可以再快一点点。 夜里陆玖年又烧起来了一次,成箫守着人打了吊针,按着医生嘱咐的时间把人捞起来吃药,又给人洗毛巾擦额头。 后半夜陆玖年烧稍微退掉了点,成箫给他量体温时,他还醒了过来。 “知道这是哪儿不?”成箫站在床边,低头看床上的人。 “我是烧了,不是瞎了。”陆玖年哑着嗓子道。 “别扯你这个破锣嗓子挤兑我了。”成箫走到床头,倒了杯热水递给陆玖年,道,“把这杯喝了。” 陆玖年点了点头,看了眼病房里的钟表。 凌晨四点。 “饿吗?”成箫道。 陆玖年敛目:“饿了有吃的吗?” 成箫起身,道:“等着。” 片刻后,他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交到陆玖年手上时,粥还是热的。 “你这又是哪儿来的?” 凌晨四点钟,哪里能找到卖粥的地方? 成箫又耸耸肩,用同样的语气道:“那谁知道,天上掉下来的吧。” 陆玖年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嘴里试了试,有些惊讶道:“有点甜?” 成箫靠在床边,漫不经心道:“放了一小点蜂蜜。” 陆玖年顿了顿,道:“哦。”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