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喵呜”一声,跳下床跑了。 被它压在身下的玉佩就这样突兀出现,闯进视线,像一支锋利的箭,正正好命中和煦春日里的烈阳。 下一瞬,归于永夜。 绝望又漫上来,扼住咽喉,林痕又开始喘不过气了。 他颤着眸子,目光想落又不敢落,刚刚扬起的希望顷刻间推翻得彻底,林痕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人用斧头砍去一块。 原来这么疼。 宿醉的余威虽迟但到,林痕捂住自己的脑袋,心想还是醉了好。 可惜他已经醒了,醒得彻底。 他麻木地穿衣洗漱,踩着要越走越不稳的步子往回走,然后,他看到了御书房前,跪着一个佝偻的身躯。 杨喜正愁眉苦脸地劝着对方,见他出现,愣了一下,俯身对对方说了句什么。 对方身子一僵,转过头来,苍老的面容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沟壑,灰白的头发用以素簪束着,碎发散落,被风一吹就乱了彻底,沧桑至极。 成鸿年哆嗦着嘴唇朝林痕行了个大礼,待林痕走近,他才递上折子,道明来意:“陛下,老臣年过耳顺之年,这院首之位也当得越发力不从心,故自请辞去太医院院首之位,回归故里,还望陛下恩准。” 林痕接过成鸿年乞骸骨的折子,大致扫了眼,清一色的官话。 成鸿年此人学识与医术皆是不错,做人也老实本分,并无什么出格之举,林痕对他的印象也不算错。 他看了眼杨喜,问成鸿年:“为何决定得如此突然?” 成鸿年额头磕在地面,颤巍巍道:“臣任院首二十余载,自问虽无诸多建树,但苦劳犹在,今臣六十有余,三月之内遇毒两起,皆无解毒之法,如此庸才,难当大任,故自请让贤,以保晚名。” 林痕疲累地点了点头,又突然意识到问题,他问:“那朕身上的毒,是谁解的?” 难道不是成鸿年吗? 他自醒来时,就知是江因下的毒了,因为怕颜喻夹在其中难办,就一直忍着没找颜喻,也没过问,只当此事已过,不再追究。 直到成鸿年出现,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成鸿年眉目间同样浮起疑惑,林痕眼色一厉,看向杨喜。 杨喜接收到目光,膝盖哐当砸在地上:“回陛下,您醒来一直没问,奴才就没及时说,您中的毒十分罕见,太医院上下皆是束手无策,直到第三天,颜府送来了一位医者,才把您身上的毒解了。” 林痕皱了皱眉,问:“颜府送来的?叫什么?” 杨喜摇头,怯懦道:“奴才当时着急您身上的毒,见是颜大人送来的人,便没问。” “废物!”林痕怒斥,“让暗卫立刻去查。” 临了林痕又看了成鸿年一眼,问:“你的这番话,可是因着颜喻?” 林痕盯着成鸿年,捕捉到对方脸上连藏都藏不住的窘迫和逃避,当即了然。 他知昏迷当夜颜喻来过,但他当时昏迷不醒,对外界没有丝毫感知,所以也并不知道颜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看成鸿年这么反常,他才猜到其中一定有问题。 对啊,林痕突然福至心灵,颜喻早已无心朝事,如今突然发火敲打成鸿年此等老臣,一定是因为关心他。 那杨喜呢,林痕强迫自己从欣喜中抽离,细细分析此事。 杨喜作为他的近臣,为何突然有事不禀,这其中是否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