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等等可好?颜大人正在忙,现在进去不妥,陛下应当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可是……”江因不想,分外执着地去推门。 “陛下,”林痕突然沉声,表情严肃到甚至有些可怕,他半哄半威胁道,“陛下可想清楚,您现在进去了,颜大人会很生气,还会不喜欢你了。” 听见“不喜欢”,江因慌了,他蔫蔫地点头,跟着林痕去了一旁的凉亭。 林痕把糕点推给他,他就默不作声地拿起往嘴里噎,眼圈稍红,很是委屈。 林痕狠下心来不搭理,颜喻已经够难够累了,他不能让江因再去添乱。 两人又等了两刻钟,御书房的门才被打开,几位花白着胡须、神色凝重的老臣相继走出,他们皆是朝廷重臣,太监不敢怠慢,躬身引领他们往外走。 又等了几息,等官员差不多都离开了,林痕才带着江因起身,去见颜喻。 没想到会迎面碰上一位老臣。 “微臣参见陛下。”老臣朝江因拱手作揖,行礼恭恭敬敬,视线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江因,明晃晃的僭越。 江因看不出来,又急于见颜喻,只“嗯”了一声便匆忙跑进了御书房。 江因离开,那老臣直起身,浑浊的眼珠转了半圈,打量起林痕来,满是鄙夷不屑。 林痕与其对视,这人他认得,正是那次宫宴上逼颜喻喝酒的赵渊。 他知道不能让其抓住把柄,便挤出个敷衍的笑,行礼问好:“见过赵大人。” 赵渊呵呵两声,意味不明道:“这位便是林痕林公子吧,果然如传言般相貌、气质皆是不凡,不愧是林王之子,有他当年的风范啊。” 当年的林修溯,不过是一个靠着一张俊脸入赘陆家,吃上软饭的无用书生。 林痕维持着适当的笑意,只当听不出其中含义:“赵大人谬赞。” 说罢不愿与之过多纠缠,正要告辞,便听见赵渊接着说:“林公子既是颜相的枕边人,就该好生劝劝他,让皇帝下罪己诏乃是上策,莫要再逞一时意气啦。” 林痕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半个月前,西北传来消息,就在江阳王禁足的第二天,府里夜中突然起火,火势极大,水扑不灭,只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将江阳王府烧成废墟。 包括江阳王在内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皆在一夜之间成了火中焦炭,无一生还。 同时被烧毁的,还有按着颜喻计划,本该被找到的一众证据。 所以,江阳王死时并无罪名,一身清白。 再者,这火起得蹊跷,让世人联想到五年前相同的,也是烧了整个王府、无人生还的那场火,于是墙头草般随风倒,将罪名压在颜喻头上。 一时间,颜喻成了那个罔顾纲常、草菅人命、以权谋私的罪人。 人人皆可自认高贵地骂上一句、踩上一脚。 与此同时,民乱又生,他们把天灾归于人祸,说是因为江因这个皇帝宠信、纵容佞臣,惹了天威,所以老天爷才会降下天罚。 说是要想平息天怒,就得换个明智之人坐上皇位。 于是,吃上赈灾粮,没了性命之忧的灾民重振旗鼓,举着“天子昏聩,佞臣当权,不变必亡”的旗号开始反扑。 桩桩件件巧合到离谱,可想而知是有人站着螳螂头顶当了麻雀,可这群老臣一个个不去思考怎么抓出背后之人,而是日日琢磨怎样才能逼迫皇帝下个罪己诏。 也不知他们是真的抱着只要皇帝揽了错,事件便会平息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