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拿着手机对着回复的邮件内容长吁短叹,埋头苦思。 “还没有写完吗?” 点完单的铃屋正坐在对面翻着菜单,对于我磨蹭至极的行为十分不解,“和之前写信一样,写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就好了......饭后甜点要什么?巧克力布朗尼还是葡萄流心蛋糕?” “葡萄流心......我也想这么写,但是写不出啊。” 我当然想这么做,只是指尖刚触及键盘,却什么话都写不出来。小半年时间的像是横亘在我与凉子间厚厚的、带有雾气的玻璃墙壁,我在一头,她在另一端。她挥了挥手,我隐约看见身形的轮廓,却永远无法触及最真实的她。 我很多想要问她的问题在邮件里已经被一一回应。譬如失联的缘由,是因为近来参加重要研究工作,签写了不与外界联系的保密协议,工作一结束她就赶忙来联系我。再比如她现在的所在地是在美国的某大学的生物实验室,官网的导师资料也都能查到。 仿佛这几个月的断联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凉子接着上一封信件的末尾,绘声绘色地描写了自己在美国的学习研究生活。如果是刚入收容所的我很可能会被轻易哄骗过去,可现在,特别是当看见她在邮件里附上了电话号码,附加了一句工作很忙,可能很难打通,大部分时间保持邮件联系,从文字的细枝末节中咀嚼出的怪异感愈发明显。 再结合她收容所时的信件,都无疑不指向一个结果——凉子并不希望我知晓她真正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无意探寻到底,只是有些恐惧凉子会因为这个秘密而陷入危险,隐晦地旁敲侧击她的人身安全,以及所学专业的具体方向后,我才真正开始描绘自己的近况,从学业到工资到和铃屋去哪里玩的生活点滴,这些或有趣或无趣的日常。余光瞥见对面兴致昂扬点餐的恋人,闪烁的蓝色光标最终顿在了一句话的末尾。 [......对了,我还和铃屋谈恋爱了。] 第30章 有栖川凉子很忙碌,每一次的回信短则三天,长则半个月。我打不通她的电话,邮件回复里她也仍旧避开了我询问的问题。 我心里明白,我与凉子之间的关系愈发奇怪,即便可能是出于为了对方好的目的,可是一味地逃避下去,解决不了问题。只是明白道理的同时,我太惧怕于“再也联系不到她”的可能性,类似于壮士断腕,刮骨疗伤的行为需要付出的代价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 我所认识的原初世界是由有栖川凉子建立起来的。 她掀开了我裹紧的被子,强硬地走入了我的世界:“你不能一辈子窝在被子里,不能一辈子不与外界联系。我们慢慢来——先从和玩偶对话开始怎么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