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好相反。” 将各项报告单汇总给负责我的主治医生后,这位姓氏为“铃木”的医生惯例叮嘱道。 “少做剧烈运动,吃饭少盐少油,情绪波动不要太大,尽量不要生病感冒,有不舒服立刻来医院复查......” 即便对于反复的话语感到无趣,我却仍旧乖巧地点头:“好的,谢谢您。” 他是与凉子同一批的关系不算特别熟悉的同事,聊天过程中也经常听她感叹过——铃木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外科医生,有一双极其稳定的双手。 “真子你已经恢复地很不错了,加油。” 他又干巴巴夸赞了一句,视线突兀地凝在我身后低头打着哈欠的铃屋身上,“哎,她是你的朋友吗?” 不算是,比起朋友而言是更加诡异的关系。 话语滞留在舌尖几瞬,秉持着能少一事是一事的原则,我最终还是含糊地说:“他是陪我来的同学。” “哦,这样啊......” 可能是我着重强调了“他”,医生的神情有些讪讪,没有再追溯是不是朋友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们回去的时候一路小心啊。” 我惯例客套道:“知道了,谢谢您。” 第9章 体检完毕,因抽血而产生的轻微不适感也消失后,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大概到午后了,便向铃屋提议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东京中心医院,顾名思义,处于东京中心的医院,在这附近也必然是所谓的发达地带。 我不喜欢这里,总觉得此处蕴含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感。 冰冷的钢铁巨兽纵横交错,向下望,密密麻麻的人类好似争夺食物的蚂蚁群,扭曲成一团团的形状。 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我紧紧地捏着凉子的衣角,深怕下一秒就被丢弃在马路中央,又害怕被疾驰而来的车辆压成一摊形态可怖的肉泥。 那时的我是弱小的,怯懦的,卑微的,对着黑发女人恳求:“请不要抛弃我。” 年轻的女人俯下身擦去了我因恐惧而溢出的冷汗,柔声安抚我。 她说,她不会的。 凉子没有撒谎,她从来没有产生过丢弃我的念头。她就这样牵着我的手,走过一个个路口,踏过一级级的台阶,即使粘腻的汗液沾满手掌也没有放开。 她轻捏我的手指,试图让我放松下来:“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寻觅美味的宝藏的。” 于是,从前的我与她、现在的我与他来到这里。 这里是地铁口旁中心商场负一楼的小吃街。上端的屋顶依旧挂着闪亮亮的装饰物,铺天盖地的淡黄色的光芒折射着印入瞳膜;耸动鼻尖,这一瞬间酸甜辣咸交错杂乱的混浊气息一如多年前迈入此处的彼时彼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