煋, 显然她往下潜水了,在水中没办法开口说话。 她穿戴的是邮轮定制的浅水区便携式干式潜水装备,戴了腕式潜水电脑表, 岸上能够看到她大概的位置信息, 但并不是实时准确。 严序是最后和连煋见面的人,许关锦再次问他, “连煋当时和你说什么了?” “当时我们清理好渔网,浮上水面,她说有点事, 让我们等她一会儿,先别开船。具体什么事,也没和我说, 我先上了救生艇等,十分钟后没见她上来,这才通知您的。” 许关锦:“货轮底下都找过了吗?” “我沿着船游了一圈了, 还是没看到她, 她该不会出事吧?” 严序也提心吊胆, 也在纳闷, 为什么船长会同意连煋下水, 连煋只是一个中途被捞上来的保洁员, 没有潜水证, 没有工作证,居然就那么直接让连煋下水了。 许关锦注视波纹浮动的水面, 声音冷静,十峮15227五二八1 “她不会出事的, 你先去换衣服吧。” 严序拎着自己的东西前往更衣室,邵淮不经意瞥见, 严序手上提着的一抹豆青色,格外眨眼——他给超市给连煋买的保温杯,就在严序手中。 “这是连煋的杯子?”他到底没沉住气,主动开了口。 严序愣了下,“哦,是连煋送给我的。” 他没说是连煋卖给他的,船上不允许倒卖东西,他能看出来,连煋是真的很穷,一贫如洗,她为了讨生活,也挺不容易,没必要泄露她这些小点子。 邵淮只是点了下头,没再多问什么。 他眸光移到海面,瞳面寒芒策森冷,今日没出太阳,晦暗天穹和蒙冥海面混为一体,有种令人窒息的深邃。 连煋喜欢海,但他不喜欢,更多时候他对海是恐惧的。 尤其是阴天,无边无垠,黑沉沉一片,就算是灯山号这样的大邮轮,在海中也只是太仓一粟。人航游在这样的浩渺中,更是沧海一鳞,一个风浪,也许就能吞噬所有的希望。 他不喜欢海,还有一点是,海的茫茫无际吸引了连煋,也带走了连煋,只要连煋一出海,他基本没机会找到她。他在陆地上所有的权势,所有的运筹帷幄,在大海面前不堪一击。 又过了五分钟,距离邮轮十来米远的位置,水花晕开漩涡,两个黑色身影出现,连煋和乔纪年上来了,靠近了邮轮,顺着伸缩登船梯上来。 大家这才注意到,连煋怀里还抱了个背上满是藤壶的海龟。 几个水中立即接应他们,把连煋抱着的海龟接到船上。 上了甲板,连煋脱下气瓶、面镜、蛙鞋等装备,不等她喘口气,许关锦声色俱厉,严肃问道:“你去哪里了?” 连煋摘下潜水帽,还没意识到许关锦的发怒,笑容灿烂,“水下有条小鲸鱼,嘴巴被铁丝绕住了,它过来求助,我就去帮它把铁丝剪开了。回来时,看到这海龟上身上全是藤壶,就带上来清理一下。” “这就是你不通知团队,私自离开的理由?你下水前我的命令是什么,让你清理好渔网就上来,你乱跑什么?” 许关锦的训斥,让连煋猝不及防,“我和严序说了,我下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你该对接的人是我,就算是要去给剪铁丝,也得先向我汇报。你这叫什么,无组织无纪律,说下水就下水,说开溜就开溜,如果你出事了,我们都要下水找你,船上这么多游客,你考虑过大局吗?” 周围雅雀无声,许关锦对着艘邮轮有着绝对的指挥权,邵淮是邮轮公司的董事长,算是船东,但出海了,也得听船长的话。 被当众责骂,连煋委屈了。 一声不吭蹲下,抽出戴在腿侧的潜水/刀,悄悄红了眼睛,头埋得很深,一下一下熟练地清理寄生在海龟背上的藤壶。 许关锦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当初连煋前往瑞士拜师,她带连煋出海,就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