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一点动静也没有。隐约只听见像是有管家和仆人上下楼的声音,离得太远他听不清。 妈的,难道说要给他解藤毒是假的,想找机会把他困在这才是真的? 房门一旦关上,再宽敞的房间都成了封闭式的牢笼,江狸身上的藤种又开始躁动了,他有些焦虑地蹿上吊灯,啪啪打下一堆燃烧着的晶石,吊灯的灯影在墙上来回摇晃着,最终不堪重负地掉了下来。 “砰”一声,江狸又爬上了书架,焦躁地开始啃咬起书架上的古籍来。 他眼睛发红,在房间里来回蹿,想到妖怪竟然会相信一个捉妖师,就觉得有些好笑。 三年前,就是陆慎言的人抓了他的弟弟回去,陆慎言的下属逼着他的弟弟和人强制签订主仆契约,从此他的阿猫就这样消失了踪迹,再也没被找回来过。 他在黑市中闹了十余天,他又怎么会傻到过了三年之后,又认为黑市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认为这个害他弟弟失踪的罪魁祸首会心善到帮他解毒。 就因为在别墅中陆慎言对他出手相助? 江狸在墙上留下五六道爪痕,又开始撕咬着床单,体内的藤种受到他焦虑的影响开始疯狂生长,细丝无孔不入地钻入体内深处。他难受地在床上打滚,从身体中滋生出的藤蔓束缚住他的手脚,将他紧紧缠绕在床上。 他难受地撑起身子来,断续地痛叫出声。 忽然好像传来门开了的声音。 身下的床忽然又“吱呀”重重颤了下,江狸挣扎着睁开眼,好像有血的味道飘散出来,有什么冰冷的玻璃制品紧紧抵上他唇瓣,叫他忍不住乞求般地抖了抖身子。 “喝了。”陆慎言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又朦胧着听不清。 坏了,出现幻觉了。 “快点喝了。”陆慎言的声音又有几分不耐,“连迷魂藤什么时候被下的都不知道,还敢去他们地盘闹事。” 江狸睁开眼,看见大概一个一升装的玻璃杯子正紧紧抵着他唇瓣,陆慎言在掰开他的嘴试图往里灌。 满满的一升全是血,还带着几分新鲜,但是闻着没有陆慎言的味道好,隐约还夹杂着好几个人的气息,江狸闻到这大杂烩的味道痛苦别过头去,结果又被掰了回来,一口好牙都露在陆慎言面前。 “这不是你要的十个八个精壮捉妖师吗?”陆慎言冷冷压着他道,“怎么又不要了?” “陆慎言你……” “张嘴。” · 这黑心商人刚刚该不会……是去找他的下属们放血去了吧。 不是故意把他关在房间里看笑话? 江狸的耳朵猛然动了动,被迷魂藤控制的神智有几分清醒过来,他的心快速搏动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验证自己的观点,他用劲挣脱迷魂藤的束缚,毫不客气地推开那个大玻璃杯,抱上陆慎言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咬。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滚烫的血顺着刺进去的虎牙,涌入嘴唇中,依旧是熟悉的味道,他贪婪不知魇足地尝用着,渐渐迷乱了心智,他用舌头重重地舔舐着那一处被自己咬了两次的伤口,双手双脚都缠抱上人。 “江狸。”耳边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江狸没有回应,只是一个翻身趴在陆慎言的身上,埋头狠狠舔着。 冤有头债有主,他在当年弄丢阿猫后,认了陆慎言当他的死对头,如今自然也要吸陆慎言的血来回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的呼吸声好像有些粗重。那只大掌扼住他的后颈,好像下一秒就会扭断他的脖子。 “陆慎言……”江狸眯着眼抱紧人,嗓音沙哑着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