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多的地方对方才更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如此一番分析,在自己家中,反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织雾脑袋转得都开始发胀,她深吸了口气,随即面上只作寻常状,当自己是忘了拿东西。 “您大清早便过来等我,想必还没吃呢,待我进去拿完东西再顺手捎个饼子给您。” 徐老伯闻言却只笑道:“娘子客气了,那就有劳。” 织雾冲着他微微一笑,转身朝屋里走时,握于袖下的掌心几乎再次溢出冷汗。 徐老伯年纪大,肠胃不好消化,上次织雾热心要给他饼子他分明都一口回绝…… 织雾平稳地抬起脚跨过门槛。 进了屋里后,也不知是不是角度使然,徐老伯停留的位置正处于窗口附近。 而织雾在屋里的所作所为,对方几乎都可以掌握得一清二楚。 甚至,倘若他就是刺客。 可以在织雾高呼救命的瞬间,便能身形灵活地从窗户里一跃而进,与她当场将窗户纸给捅破…… 织雾心砰砰跳,进了屋后发觉方才还未醒来的病弱丈夫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且一手握着一根细拐,人尚且还坐在床榻边上。 织雾瞥了他一眼,却只转身取了一只包袱给他,随后又拿来一叠银票。 她背对着窗口,用身体遮掩住自己交出的物什,朝丈夫轻声道:“这是家里所有的钱,夫君拿好。” 晏殷瞧她这几日都在忙活这些,瞥了一眼单独装入他一人衣物的包裹,语气似笑非笑,“阿雾准备得太过周全,倒像是打算和我分道扬镳。” 他话音落下,面前的美人身形似有过一瞬的僵。 “倒也不是……” 织雾嗫嚅道:“只是我若回来的不及时,夫君可以自己先去梅镇。” 她面对丈夫总归是有几分心虚。 毕竟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她原也是打算要和他分开来,让他独自前往梅镇。 至于这些钱…… 织雾始终都认为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几个月,只等花瓣全都变红便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对她而言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自然也都不重要了,不如留给柔弱的丈夫,让他后半辈子有个依托。 织雾生怕外面的人会听出什么端倪,在桌上顺手拿了一盒香粉,口中也只同丈夫说去镇上去买些干粮。 接着她人便上了徐老伯的驴车,重新启程。 室内的晏殷掀起眼皮,看着她与那“徐老伯”离开的背影,反倒愈发感到玩味。 这几日一再叮嘱他要服用的药方,以及穿衣吃用。 她那破绽百出的演技实在令人很难装作相信…… 说好不抛弃他,可却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 晏殷垂眸,摊开指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