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岭趁暮色看了会儿雨,小贩走了一些,只剩一两艘船孤零零在窗前了。那船上的人也不避讳,盯着他看。白栖岭靠向窗,人掩进阴影里,消失了。 那一晚细雨变大,柳氏又要来他屋里闹,白栖岭放她进来。片刻后就传出咿呀情动声,许是觉得雨声大,人也会放肆,柳氏叫得无遮无拦,脱口而出的话令小丫头脸通红,又忍不住贴上去听。 大雨敲打着门窗,合着柳氏的声响,就这样闹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大雨转小,淅淅沥沥,柳氏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窝在白栖岭怀里抱怨:“这天气太恼人了。” 白栖岭叫小丫头进来帮她抹膏药,小药瓶刚打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 小丫头手一抖,跑上前去一把推开窗:雾气昭昭的水面上,隐约飘着两个人。有人撑船过去,长竿碰一碰,大声说:“死透了!” “怎么死的?” 有胆大的划过去,将尸体拽到船上,仔细看,那脸青紫,肚子鼓起来,大声说:“溺水而亡!昨夜雨是真大!” “在这里死的?”又有人问。 “不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指着远方:“从那边飘过来的!” “报官吧?” “报官!” 柳氏在屋里听着,心里一阵心慌,踱到窗边去看,那死的人她自然是见过的。只是好好的怎么死了呢?柳氏很是纳闷,挠着胳膊出去了。小丫头跟在她身后,她很不耐烦,摆手对丫头说:“我出去走走,你照顾老爷吧!” 她又撑伞出去,直奔茶铺。里头有人在等她,见她就问:“昨晚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的。”柳氏脸一红,见那人等着下文,心一横道:“闹了一宿。没完没了,赶都赶不下去。” “那就不是他。” 二人正说着话,又听外面喊:“死人了!死人了!” 柳氏随茶铺的人跑到窗前,看到那一条蜿蜒的河面上,上面一具一具尸体,自远处缓缓飘来。柳氏心生恐惧,一把扶住窗框,问茶铺的:“那都是…那都是…” “不,不。”茶铺的摇头:“你仔细看,好多不认识的。” “那就不是冲着咱们来?” “应当不是。” 柳氏捂着心口,不停抚着,一张脸惨白惨白。茶铺的见状叮嘱她:“这些日子盯紧他,咱们要的东西在他身上,万万不能节外生枝。你没事多哄他,把你十八般武艺使出来,趁他迷乱时问他。” “问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不信他一直想不起来。你先回去,这两天少出门。” 柳氏得令向外跑,她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