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裳点头,微微一挣,回到枕上。 “乌鲁斯时常欺辱你吗?” “是。” “他欺辱你时可说了什么话?” “他说:在鞑靼,妻子可共享。阿勒楚的妻子就是他的,他说了算。他还说,阿勒楚不会在意一个汉人女子,我跟了他,保我荣华富贵。” 叶华裳所言为实,乌鲁斯讲的这些话已陆续传进阿勒楚耳中,他却还是要跟叶华裳确认。叶华裳嗫嚅许久,还有话,她不知当说不当说。 阿勒楚见她这般,逼着她说。 叶华裳心痛不已再度落下泪来,抚着自己心口良久方缓缓开口:“乌鲁斯说,就因为你上一个妻子不从,所以他杀了她。” 这几年阿勒楚鲜少想起先王妃。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寡言而敦厚的女子,任劳任怨,温柔良善,是一个像山一样的女子。她竟是这样死的吗?那时有人对阿勒楚说这些,他尚觉乌鲁斯不止此。如今他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前头上青筋暴起,鞑靼男人的血液在身体里奔涌,若不杀人,则难平此恨。 他对叶华裳说道:“你不必害怕,你既有了我的骨肉,又是被乌鲁斯那般羞辱,作为你的夫君,这口气自然是要为你出的。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他乌鲁斯休想沾染。” 叶华裳痛哭着扑进阿勒楚怀中,捧着他的脸不停亲吻。她的泪珠落在他的胡须上,他紧紧抱住了她。听到她在他怀中说道:“阿勒楚,我爱你。阿勒楚,我要你知道,我爱你。” “那一日我的剪刀刺进他眼睛里,听到他的嚎叫,我心里只觉得痛快!我一个人跑出来,在草原里走了那么多天,与狐狸和狼搏斗,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可是阿勒楚,哪怕在我要死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全是你。我不想死在草原里,我想死在你怀里。” “阿勒楚,你抱紧我。” 阿勒楚紧紧抱着叶华裳,他不会像她一样讲好听的情话,他只是觉得自己那颗坚如磐石的心,不那么硬了。他心中甚至有了涓涓细流。 他们进到都城那一日,刚巧是四九第一天。 都城里人来人往,见到阿勒楚的车马意外回城,都在路边相迎。阿勒楚将叶华裳安顿到他在城边的府宅里,而后先进宫去参拜君主。 君主问他王妃的事也想清楚了?阿勒楚道:“我的王妃已有孕在身,不必再换人了。”而后阿勒楚又问君主:“父亲曾说手足情深,若想打下天下,兄弟之间不能有隔阂。但乌鲁斯屡屡欺我亲眷,父亲如何看?” 君主道:“女人是小事,不必放心上。” “若我辱他妻儿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