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想了想,试图跟白栖岭讲道理:“二爷,那东西是您赏奴才的。您赏的,就是奴才的。既是奴才的,奴才怎么处置是不是随奴才?” 白栖岭的手并不放下。花儿垂眸扫了眼,掌心尽是茧,单看那手就是个狠人。她适才该说自己是他的人,这会儿闹起来是打自己的脸。于是花儿一狠心,将那钱袋子掏出来丢给白栖岭。 白栖岭呢,从獬鹰身前扯出一个钱袋子来,开始慢慢向里头数。花儿见那些银钱,从她的钱袋子一点点到了白栖岭钱袋子,要心痛死,却也不敢言语。 有人好奇,围观驻足,耳语道:“果然是帮二爷出货。” 出个屁。花儿心中怒骂,脸上却笑出花。 白栖岭数了一多半出去,将她的钱袋子系紧丢还给她,大摇大摆走了。 花儿心中跳脚唾骂他,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待她到了家,却看到阿婆狐疑地看着桌上。一个新钱袋子赫然在那,是白栖岭用的那一个,里头的钱币还是那样多。 花儿冲上去问阿婆:“谁送来的?” “说叫哼将。” 再看地上,又多了一个箩筐,里头好些口脂、手脂、胭脂。 这白栖岭! 花儿阴了许久的心忽然晴了一点,拔腿向外跑,一路跑出柳条巷,跑进十六街巷,脚底不知带出多少雪泥,人都跑冒烟儿了,到了白府门外,要求见白栖岭。 白栖岭仍旧阴着那张吓人脸,将杯盖磕在杯身叮当响,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干嘛来了?” 花儿蹲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一双眼冒着兴奋的贼光:“二爷,您看奴才猜得对不对。” “嗯,说。” “您在码头拿奴才钱,是帮奴才立威,这往后啊若是有人想欺负奴才,也得先思量思量奴才是谁的人。您又送一筐东西来,是想让奴才能您卖掉。对吗?您用奴才当您的货郎,帮您赚银子,对吗?” 白栖岭喝茶的动作停了下,又继续喝。花儿觉着他这一日似是心情不错,就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坐在一边的小凳上歇脚。白栖岭看她一眼,她忙站起来。他不说话,她干站着累,又偷偷坐下。 她实在会蹬鼻子上脸,这里才来多少次,就敢给自己找凳子坐了。白栖岭觉得这小东西还真挺好玩。他平日哪里知道什么好玩,这下知道了。通人气儿的鬼机灵最好玩。他又看她一眼,她满脸小耗子相,一根脖子细长细长,上面的小脑袋东张西望,透着奸猾劲儿。 俩人这么默了许久,白栖岭喝过了茶通体舒畅,才缓缓开口:“一九分。” “什么?” “一九分。我九你一。” 花儿没忍住嘁一声:“到底是二爷,脑子就是好用。您要奴才当您会走的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