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碗中的荤腥上时,胃里忽然剧烈绞动,翻涌而上的恶心迅速窜入喉间,渐而蔓延至整个脑袋,使她双目发昏。 “哇——”饭还没吃,她忽然莫名干呕起来。 “小姐!”灯青惊呼。 白道连忙唤人:“快!去叫大夫!” 自大夫背着药箱风尘仆仆地赶来,到掐着胡子摇头晃脑地切着脉,却半天都没憋出个屁的整段时间里,灯青的眉头就没下去过。 “大夫,怎么样,我家小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啊……” 大夫切脉完毕,极为严肃地看向她:“姑娘,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已经病了一月有余了?” 一月有余……这么多天……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灯青心中一颤,只觉得万分愧对小姐,日日把保护挂在嘴上,可自己从来没能保护好她。 “敢问大夫,小姐病得重吗……”灯青咬着嘴唇,身子已然有些站不稳当,“能治得好吗……” “治自然是能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大夫叹了口气:“只不过要花上不少时日,约摸需要九个月,这九个月里需得精心照料,万分小心,更不得轻易动怒,否则便有性命之忧了……” 灯青的嘴唇和脸颊被吓得煞白,若不是白道在身后抵着她,怕是当场就倒在了地上,她颤抖着央求道:“先生只管治病,用什么药我们都舍得,只要能让小姐痊愈,多少银子都没关系的……” “傻灯青,你可真好骗啊!”白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骗?什么意思……”灯青心有余悸,胸口尚在起伏。 “国师府要有小公子了你个笨蛋!” 灯青听罢先是一愣,而后看向大夫,大夫笑而不语地摸摸白髯,而后风轻云淡地开始收拾药匣。 “多子多福,恭喜恭喜!”大夫笑得亲切,吉祥话说得也熟稔,话罢作了一揖,自顾自地出了屋子。 人都走了,只有灯青还在原地呆愣着,连夏之秋几时醒了都没发觉。 “你这是关心则乱……”白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边坐下,“诺,夫人都醒了!” 看到夏之秋睁开了眼睛,看到她还安然活着,灯青什么也顾不上,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小姐你有身孕了——” “怀孕了?”夏之秋的声音轻轻的,沉沉的的,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怕声音高了吓到腹中幼子。 灯青脸上的泪珠乱飞,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便去应她的话:“千真万确,大夫说的,我们俩都听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