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解决一场战事,然而朝廷派遣去的议和使臣无一生还,俱命丧于蛮夷刀下。 “他们是铁了心要战,要将我泱泱大国据为己有,爱卿……众爱卿……你们快想想办法啊……”他害怕得两股战战,在龙椅上坐也坐不住。 皇帝向来是这样,火不烧到自己的眉睫,便不会放在心上。一旦危急到自己的荣华与安危,便只会两手一摊向臣民求安稳。 楚藏立于朝堂中,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疲惫地阖上了双目。 本朝重文轻武,能派的出手的武将本就少之又少。而经议和一事后,怀化大将军夏峥引咎致仕,未再涉足朝堂半步;镇国大将军形同丧女,日日颓唐以泪洗面,告假遥遥无期。满朝文武,其实早就被削走了半壁支撑。 “国师……国师……”皇帝走下龙椅,颤抖着拽住楚藏的博袖,“国破家亡之苦不可现世,你……你是国师啊……你快想想办法,朕全听你的,你如何说朕便如何做……” 楚藏缓缓睁开眼看他,许久才道:“陛下,这一次……只能迎战了……” “迎战……好,那就迎战……”皇帝释然地笑着,半晌才反应过来百病之源,忽地止住了笑,“如何战?派谁去?” 话音落,朝堂之上落针可闻。楚藏缓缓回头看向众臣,一个个敛眉耷眼,不敢面君王。徒有文人表,却无半分文人风骨。 再没有武将了,从很早的时候起,家国的脊梁就已经被斩断了。 楚藏收回目光,无声地看向君王,眼神中是深不见底的无可奈何。 最后一根稻草没入水中,阳光也潜藏云底,只有刀剑明晃晃地刺过来,映出一张张惊恐无状的脸。 “谁……还有谁……可以替家国天下分忧啊……”皇帝身子一歪,失声跌坐在了殿前,喉间隐隐有了哽咽之声。 “朕许他高官厚禄……许他富贵荣华……只要他愿意领兵出征,将那些该死的蛮夷全数杀光……” 薛云照犹豫了很久,自此问伊始时便想担下这份安危了。他虽然是文臣出身,可幼时也是学过骑射的,见识过军营,见过真正的刀枪厮杀。后来大了,虽然没有再见过疆场搏杀,整日里在房中诵读圣贤,但闲暇之时也常常阅览兵书,出入夏府时若是遇见夏将军,也会以此寒暄许久。 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武将,此番若上了战场,便是将所有子民的性命负于一人之身,自己能承受得起,又承担得住吗? 长年累月的纸上谈兵,并不能让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也正是他犹疑不决的关键之处。 “朕养你们这些朽木是做什么的!”皇帝咆哮着,“真到大难临头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设……虚设……形同虚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