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呢? 你还是那个身披霜雪,一心求死的人吗? 他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女子浅浅吸了口气,轻握住了他的手,而后瞑目,一股温暖的力量随即源源不断地流入容悦体内。 那是灵力,是修道之人的根本所在。容悦一时只觉得旭日高悬,微风拂面,再没有雨水侵体,寒凉入骨,仿佛置身于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之境。 很快,灵力消失了,那股暖意却一直留存体内,江令桥松开手:“好了!” 容悦缓缓看向自己,竟也是浑身上下干了个透彻,一丝被雨淋过的样子也见不着。 “倒是真快。”他上下看着自己的襟袖,“只是我来人间许久,不用法术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那下雨不打伞还习惯么?”江令桥竖眉诘问。 一句话,又把气氛带回那个尴尬的时刻。容悦充耳不闻,端了姜汤来,只道:“该喝汤药了……” 他舀起一口姜汤来,细致地低头吹了吹,而后将汤匙缓缓递至江令桥嘴边。他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作出了这番亲昵的举动,如夫妻间喂食般转承自然。 但是江令桥一向善于将温情一杆子打翻,她下意识地捧起了他手中的碗,接过汤匙自己喝了起来,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容悦尴尬地笑了笑,起身端起灶上自己的那碗姜汤一饮而尽。 然而尴尬似乎并未怎么纾解,他转身看着灶前饶有兴致品姜汤的江令桥,手心有些微微潮热。 “喝过姜汤后宜卧床歇息,我先走了,你用完后也早些休息吧。” 话音刚落,人便踏出了小厨房的门,等江令桥抬起头来时,早就见不着人影了。 “跑这么快……”她嘟囔着,低头就着灶中余火,继续舀着碗中余下的姜汤。 然而待她喝完欲起身时,一转头正瞥见了门口大嚼蜜饯的官稚。 “阿秋妹妹好啊——”他笑得很灿烂,凌空扔了个蜜饯入口后,还不忘向她招了招手。 江令桥不清楚他的来历,也不知晓兄长是如何与他结为好友的。他身上总是带着很浓的市井气,举手投足之间也颇为随性,可有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察出一股无端的贵气来,让人不可睥睨。 她没有接话,也不知该接些什么,端着碗正打算站起身时,官稚大步进了厨房,拽着她又坐了下来。 这样靠着似乎有些近,江令桥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阿秋妹妹,吃蜜饯么?”官稚十分友好地将手中的吃食分享与她。 江令桥狐疑地看着他,末了摇了摇头。 官稚面容自若,缩回手笑道:“方才我可一直在门外。” 这话说得好没头没脑,江令桥一头雾水:“所以……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