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已?”江令桥道,“他不是早就死了么?” 闻声,达申惊得猛一抬头,神色凝成了磐石粗砂。 “约摸三个多月之前,他勾结了幽冥异路帖上的人,又纠合一众爪牙意欲于谷外对我行刺杀之事,只不过刺杀不成,自己就地陨了命。我是亲眼看着他灰飞烟灭的,他又如何能在三个月之后,重回忘川谷与你相谈甚欢?” “可是他……他他明明昨晚还与我相见了啊!”达申不寒而栗,“我来之时,还是他与我同行的……” “来人,”李善叶一沉声,“把刘已给我叫过来!” 气氛骤然冷到了极点,达申遥遥望着巫溪的眼神,栗栗危惧,只知道恐怕大事不妙了。 果然,未消多时,便有人来报—— “回谷主,人,不见了!” 空气里的薄冰,碎了,达申一下子瘫倒在地,像是没了筋骨,只觉得天也塌了。 巫溪的眼神里凝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刀,早就在他身上扎出三刀六洞来。她站起身,正欲拂袖而去,谁料一只琉光玉色的青鸟突然娉娉袅袅地飞了进来,起初看着并不清朗,越靠近才看得越明晰。 巫溪的眉心隐隐动了动——悲台有消息了。 青鸟径直飞向高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一拂袖,眼前光华悉数褪尽,只余下一张轻薄的纸——那是冯落寒惯用的花笺。 “相思门之主,朝明掌门官稚,年二十一,无定无依,而不知其踪。” 巫溪看罢,阖了信笺,手中灵光一起,那纸霎时化作飞灰,四下消散而尽。 她自是不信李善叶会去做相思门的细作,只不过,是不是掌门人可就难说了。毕竟每个月圆之夜都受摧心剖肝之痛,天长日久,焉知会不会生出反骨来? 现下见了字,心里定了些。不是掌门人,不是细作,况且…… 巫溪缓缓看向身旁的江令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况且手里还有这么一个把柄,李善叶视其珍重更甚他自己的命,有她在,还怕拿捏不了他? “他直指的是你,该如何处置,全由你说了算。还有……”巫溪看着李善叶,道,“这样的蠢事,往后孤不想再看见。你既身为护法,此事,便交给你了。” 说完她便要走,江令桥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 “谷主,我是来承接幽冥异路帖的……” 巫溪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从袖间伸出一只手来,扔给她一封红穗竹简。 “就他吧。” 江令桥打开帖子一看,却看着看着,眉目间微微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