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令桥猛地站起身,她担心自己定力不足,会沉溺在他的话语声里,“你从前怎么叫我,现在还怎么叫我吧。” “可是……”容悦也站起身,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欣然,“可我们不是都……” 来了!来了!江令桥最害怕的事来了!她强作镇定地咳了两声,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那……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计划有变,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将计就计,完成任务的日子能提前不少,还省了我去找自尽的由头,是笔划算的买卖,不做白不做罢了。” 容悦细细地看着她,眸里意味不明,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你骗我,我不会信的。” “信不信由你,”江令桥转过身去,提裙一步一步走下木桥,“我身居悲台,本就是个烟花之地,你又跟了我这么久,不是个糊涂的,清楚我以色示人的招数,也该看出我是怎样一个人了。我呢,向来是以完成谷主交托的任务为第一要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只要是能助我早日取人性命,完成任务的,这种事做一做又何妨?就像一条大河横在眼前,无舟无楫,你是愿意不辞辛苦地孤身游过去,还是交些买路钱,安安稳稳地从桥上走过去?” 容悦有些哑然,她总是能很好地隐藏起自己的心绪,而如今,他还不具备看穿她的能力。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一时他也分不出哪一句是真情,哪一句话是假意。 所以,来时路上的殷切期盼,日后光明正大的喜欢,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场臆想吗? “与我而言,这不过是平常事,我不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江令桥转过身来,极认真地看着他,“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我管着你衣食无忧,你陪我一起完成谷主的任务,好不好?” 好什么好!容悦只觉得这很混蛋,不是说人间的女子最看重贞洁,有了夫妻之实,便是怎么样都分不开的情人怨侣吗?本以为捅破了窗户纸能够得见黎明,怎么如今反倒是他活得像个凡人,她已经超脱世俗之外了? “江令桥……你……”容悦看着她,喉头苦涩地动了一下,“只要你再说一遍,我就信你。只要你说了,日后是做朋友,是分道扬镳,还是……” 他抿了抿唇,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像是在下一个胜率渺茫的赌注:“只要你能再说一遍,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 江令桥松了一口气,那样释然的神情显然是没听出容悦的弦外之音,注意力完完全全落在了“重新做回朋友”的点上,故而再说一遍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雀跃的光。 她凑到他面前,那是无比纯然的高兴:“容悦,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