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足足三天,真是好长一个觉!”妇人温和地打趣。 她轻声细语,笑起来也温温柔柔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急躁,年轻的时候,应该就是个恬淡如水的女子吧? 江令桥没有言语,只是入神地偏着头看她,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残存的记忆里,她的眉眼里也满是和风霁月。 “真是吓了我们一跳,从没见过人昏睡不醒的。请了好几个大夫来,个个唉声叹气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还以为是什么重疾缠身,没想到今天就前后脚醒过来了。”大伯想来还心有余悸。 “看来我们吉人自有天相!” 天庭里迎来送往,容悦跟在鬼臾区身边,真是什么都学到了,尤其是自来熟的本事。他笑着,拉了江令桥一齐坐下来,拾了把菜,分给她一半,又递给她个眼神,示意她学着大伯择菜。 江令桥愣愣地接过那把菜,不知从何下手,也没有看大伯,只是瞟着容悦的动作,认认真真依葫芦画瓢。 “大娘方才说,我们已经睡了三日了?”容悦问,“究竟是怎么样个原委?” 大娘抚着肚子,细细回想道:“几日后便是村里插秧的时令,那日相公去水田,本是想着看看情况。谁知途中看到两人倒在地上,唤了许久也不见醒,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就叫来邻里,将你们一同送来家中休养。等了三日,也忧心了三日,这几天水米也送不进,真是叫人提心吊胆。” 她长舒了口气,缓缓笑道:“不过现在好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能落地了。” 容悦跟着笑了一声:“还是要深谢大伯大娘救命之恩的,我叫容悦,身边这位姑娘叫江令桥,这段时日给你们添麻烦了,大恩大德铭感五内,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夫妇俩并非性子相似的人,大娘温柔随和,常是一副笑模样,大伯显得板正些,但也是平易近人的,见了娘子笑,会不觉跟着呵呵笑出来。 “说得这样郑重,倒是要折煞我们夫妻俩了。”大伯说,“救人本就该是如人饮水的常事,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孩儿,也该竭尽全力施以援手,如今你们无恙,也是为他积些功德了。” 他笑着,眼底尽是将为人父的慈爱。 “我与相公一直无后,如今老来得子,自是知道孩子有多难得。”大娘抚着腹中胎儿,“我们虽不相识,不曾谋面,但你们也是各自人家的儿女,是双亲的心头肉,若有遇不测,高堂又当如何?可怜天下父母,我们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一颦一笑,像极了故人,音容笑貌,言犹在耳。 江令桥的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