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吴氏上前来热切地挽着她的手臂,“依我看,身子不适,说到底就是少了人气,这一热闹啊,开了心,身子可不就爽利了?” 说着,便乐呵呵地牵着夏之秋往前走,夏之秋拗不过,又推脱不开,只好不失体面地笑着,由吴氏牵着走。 吴氏以尊长之姿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夏姑娘乃将门之女,本该是个爽朗自在的性子,怎的比文官家的小姐还要拘谨三分。真是不应该啊……如此闷声,将来嫁了人家,可是要被夫君嫌无趣的……” 夏之秋笑笑,无奈地向身后的灯青眨了眨眼,灯青也看呆了眼——婉拒之意如此明显,竟还有强买强卖的?当即便搁下茶壶,疾步跟了上去。 “哟,吴夫人也来了?”人群一阵骚动,掩帕轻笑。 吴氏故作嗔怒:“快别打趣我了,免得叫将军府的小姐看了笑话。” “天爷!”一妇人上前拉住夏之秋,细眼打量,“夏家小姐可真是金丝笼里的名雀儿,下三五次帖也不见得来一回,定是夏将军爱女心切,捂着不让旁人见,这要不是沾陛下的福气,怕是难见一次金面了!我想想……上回见夏姑娘是什么年月?” 目光落在夏之秋脸上,夏之秋干笑几声,正欲开口,却被妇人打断:“管它呢!多日不见,夏家这女娃娃,真是愈发明艳动人了!” “那是自然,”吴氏脸上堆着笑,浆糊般黏腻,“她娘亲当年可是名动江南的美人,温婉淑良,谁见了不夸赞?提亲的人简直要将门槛踏平!那时夏将军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市井小民,如今也算盛极一时了。他们这对璧人啊,真真是伉俪情深,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怎叫秋娘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 说着,吴氏就要用帕拭泪。 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灯青牙痒痒。这才两人开口说话,就在小姐心上扎了两把刀,一责她不知礼数,三番五次拒人千里之外;二讽她父亲粗陋,母亲早逝。明明心里瞧不上,还说得如此假模假样、情真意切,哪有将高堂故去这等事拿出来下人脸面的?现下围上来这么多夫人小姐,怕是早就人人备好了利器,只待请君入瓮。 “吴夫人,快别伤心了。娘亲在天有灵,听到你们如此挂念,心中定然是感念你们的。”夏之秋顾不得自己伤心,取了帕子帮她一齐拭泪。 “好,好孩子。”吴氏哭罢,眼里还泛着湿润的光。 一夫人又道:“秋娘虽不在,可这孩子倒承袭了她的眉眼,长得是出水芙蓉样,瞧着就让人欢喜,话说……夏姑娘如今年岁几何?” “正值二九……” “哎呀,可不小了!”又一夫人啧啧摇头,“我姨娘家的侄儿的二弟妹家的女儿今年也十八了,膝下却已儿女双全,你可得抓紧啊!” “说得极是,夏小姐天生丽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