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洲忍不住说道。 “你之前也是他们的一员,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说的像奴隶一样……” “首先纠正你的说法,我从没说过他们是奴隶。”那人将目光放回到了平板上,神色淡然的说道,“然后回答你的问题,你也说了是之前。” 言尽于此,他并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口角之争给自己树敌。 这是从冰海城出发的列车,而与她同行的那位乘客胳膊上还戴着避难所居民标志性的vm,搞不好是黏共体项目请来访问的外宾。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导师的来头恐怕不小。 蒋雪洲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的锅,我得道歉。”夜十轻轻咳嗽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试图缓和车厢里的气氛,“其实……我们的避难所也一样,把所有人都装进去的避难所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有些人能进去,有些人进不去,有些人早享受,有些人早吃苦。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总得有一些人做出牺牲……这是现实,也是最无奈的现实。” 刷着论文的研究员嘴角翘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蒋雪洲却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夜十,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后者却没有看她,只是耸了耸肩,又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们实在没法因为自己幸运的出生在避难所,就把那些没能进去的人踩在脚底。我们的知识,技术,方法,还有黑箱等等一切,理应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所有的我们’。和其中一小撮可怜人签订不平等的契约,只享受‘我们’留下的遗产而拒绝履行‘我们’的义务,我确实理解不了……当懦夫可以是因为现实的无奈,但这是什么值得挺起胸膛骄傲的事情吗?” 那个刷着论文的研究员眉头狠狠抽动了下,选择用沉默应对了这番话。 蒋雪洲脸上的惊讶则是变成了惊喜,接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似乎是在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车厢里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些人将目光看了过来,想看看口出狂言的家伙长啥样,也有一些人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对凡人的智慧不感兴趣。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露出沉思的表情,确实在思考这句说词的合理性。 在学院,理性的声音是相对受欢迎的,尤其是合乎逻辑的理性。 这也是学院与其他地区最大的不同,如果只是情绪的输出反而没什么人会搭理。 不过始作俑者夜十却忽然有些后悔。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道个歉的,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儿。然而嘴巴一瓢,他说着说着就跑了偏,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 方长老哥说的没错,自己废话多的毛病确实该改一改了。 他们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来得罪人的。 “谢谢。” 看着坐回位置上的夜十,蒋雪洲红着脸小声说道。 “嗐,这有啥好谢的。”夜十不在意地说了一句,也没琢磨出来自己到底帮了她啥。 虽然很开心他说了自己想说但不敢说的话,但蒋雪洲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患得患失起来,小声说道。 “对了……你是拿着那个电子通行证来这里的,你要是乱讲话的话,你们的管理者不会怪罪你吧?” 坐在这车厢里的研究员个个都安装了仿生学义体,拍照录视频也就一个念头的事情。 她担心传出去引起什么外交纠纷,比如联盟的避难所居民公开批评学院的政策和科委会的管理办法什么的。 夜十愣了下,随即笑着说道。 “啊?那不至于,我们的管理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