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柳树摇了摇头。 “不用。” 众幸存者一听还有这好事儿,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朝着他们未来的新家走去。 反倒是那位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了半天的马镇长还赖在这儿没走,手中抱着个麻布缠着的圆包裹,一脸讨好的笑容。 老实说,郑柳树不喜欢这家伙。 刚来这里的他并不了解希望镇的情况,但他听说这儿的聚居地大多都与火炬教会合作过。 不过他也犯不着刁难一个逃难的可怜人,于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还有什么事儿吗?” 马贺昌连忙点头,笑着说道。 “有的有的,大人,我有一样东西要献给您!” 郑柳树一听这话顿时严肃了起来,还以为这家伙想给自己行贿,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要你的东西,收起来!” “不不不,这个一定得给您。”马贺昌不依不饶地上前一步,解开了怀中的那个包裹。 在看见包裹里东西的一瞬间,郑柳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旁边几名士兵也是一样。 只见那麻布裹着的,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向了马贺昌,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 见这位大人没看出来,马贺昌连忙用袖子擦去了那颗脑袋上的血,解释道。 “大人,这,这是变种人的孩子。” 郑柳树愣了下,眉头锁的更紧了。 “你怎么会有变种人的孩子?” 马贺昌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 “它,它和其他变种人不一样,是混血……偶尔也会有变种人的崽子继承人的血脉多一点儿,就像马和驴生出来的骡子。我们之前是允许它在我们这儿做买卖的,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他想说的重点其实只有最后一句。 不过看样子这颗脑袋太具有冲击性,他似乎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好了我们知道了。” 郑柳树看了一眼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最终什么也没说,朝着一旁的士兵扭了扭下巴。 “把它埋了吧。” 当地人和奇部落之间的仇恨他没有评价的权力,但他们确实有做这件事的资格。 何况是变种人,他并没有兴趣去区分那个混血和不混血有什么具体的区别。 这都已经臭了。 估计死了好些天了。 那士兵点头,上前把那颗脑袋接了过去。 马贺昌见状却是一愣,连忙道。 “大人……您不把它挂起来吗?” 郑柳树不耐烦地回了句。 “我们一般只把主谋绞死挂起来示众,尸体发臭之后就撤下来烧了,挂起来有什么意义吗?” 马贺昌点了点,觉得也有道理,却还有一丝不放心,忍不住向眼前的军官叮嘱道。 “你们可不要心慈手软地放过那些人,他们把我们害得好惨。” “放心,我们的管理者自有安排。” “你们可以弄一个架子,把它们挂起来,头顶钻个小洞,把棉芯插进去点着,这样慢慢的多烧上几天。” “我们会向管理者建议。” “如果能把那个架子挂在这里就好了……当然,我只是建议。”感觉到那个军官有些不耐烦了,马贺昌也不好意思再问这儿需不需要人帮忙做事儿,赶紧闭上嘴走了。 目送着那家伙远去,旁边执勤的士兵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家伙咋这么多毛病,我们干脆再给他修个剧院摆两张椅子,请他坐在上面瞧个过瘾。” 他的名字叫杨高山,也是当初嚼骨之乱幸存下来的流民。 不过和已经是百夫长的老郑不同,他之前一直在军工厂的流水线上造子弹,加入第一兵团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亲人死在了这场灾难中?”旁边个子稍高的士兵随口说道。 他的名字叫吴庞飞,原家在落叶岭附近,后来被军团抓了壮丁,被联盟救下之后他便入了伍。 杨高山无法理解地看向了他。 “可他自己做了什么?在那儿等着?等一切结束之后恳求我们收留?接着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不是说他不够可怜,我只是想问他有什么提要求的资格?他是和我们一起战斗了吗,还是给我们提供了粮食或者弹药?还是说他是联盟的公民?” 他赞同出于道义对这些可怜人提供帮助,但他很讨厌那家伙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这并不冲突。 郑柳树看了一眼两个部下,随口说道。 “人都是如此,你对他好,他希望你更好,但凡你有一丁点儿不符合他心目中那个圣人的标准,他便觉得你之前的善意都是妓女的牌坊。不必在意,我们本来也不是因为乐于助人才来的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