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枚拳头大小的弹丸悄然而至,冒着青烟落入正在行军的队伍中。刹那间,队伍大乱,整支人马都停了下来。 更多的弹丸乱纷纷飞来,砸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弹丸周围的元军士兵抱着脑袋四散逃去,任凭军官们如何喊叫弹压,也阻拦不住。 “别慌,别慌,趴下,趴在地上!”有人在队伍中用汉语大叫。 元军士兵互相学习着,齐整整趴了一地,比割倒的麦子还整齐。“轰!”“轰!”“轰!”爆炸声接连响起,一道道烟柱卷着破碎的肢体升上半空。没有被弹片伤到的士兵头顶在泥里边,双眼紧闭。身体不断瑟缩着,期待这恶梦般的场景快些结束。 勒敏再一次举起信号旗,几百名强弓手和两队探马赤军冲入了密林。搜索了半天,拿到勒敏面前的几个奇形怪状的竹子和一个用过的火折子。 爆炸声再响,勒敏再派兵反击。号角声再起,骑兵再火速救援。 南、北、西、东,光复军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进行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偷袭。元军的行军速度被拖成了蜗牛。勒敏愤怒地挥舞着令旗,一次次组织反击,每次的收获都差不多,是一堆捆成古怪形状的竹子。 爆炸,号角,号角,爆炸。一直到天光大亮,光复军士兵才像草尖上的露水一样,在太阳下蒸发了,没人知道他们跑到了哪里。 当经受了一夜折磨,疲惫不堪的元军赶到恶虎寨的时候,马大有的104师已经完成了简单的防御体系,几道深深的壕沟,插满了竹钉的道路,正对着元军士兵张开了死亡的大嘴。 号角声响了起来,宛若龙吟,穿云裂石。 “呜――啊―――”上万元军的呐喊响了起来,一瞬间,泉州城头被战火点燃。 城头上,炮弹呼啸着飞起,拖着长长的烟尾砸进元军当中,把骑兵和战马一并掀翻。弹坑附近,血肉和碎甲散落满地。周围的骑兵却看都不看,头贴着马颈,屁股从马鞍上翘起,手中的弓弦不停地敲打着马背。 被逼到极限的战马奋力急奔,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向前,不断地向前。 战鼓雷鸣般在远处响起,压过炮弹炸裂的轰鸣,淹没受伤者的哀嚎与呻吟。 “注意距离,注意距离!”贾海涛在城头不停地跑动,提醒麾下的炮手注意炮弹的落地点。 吕师夔所部的到来,使得百家奴又燃起了攻占的泉州的信心,多了这五、六万炮灰,使得他象吃了兴奋剂一样,开始命令元军强攻泉州。 几天的激烈战斗下来,护城河外的木桩等障碍物已经全部清除,城墙下的也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元军终于可以扛着云梯攻城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虽然伤亡接近两万,但百家奴不在乎,懦弱无能的新附军只配用尸体去填护城河,去当炮灰,留着他们只会浪费粮食。 城下开阔了的地界使得元军的骑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们倚靠速度优势,快速掠过护城河,向城头播洒着箭雨。然后再快速离去,接着是又一次的靠近射箭。 蒙古人以骑射纵横天下,泉州城的防御对此也有应付的方式,加高的城墙,挡箭的顶盖,使得元军骑兵的漫射对守城一方的伤害微乎其微,只有碰巧从射击孔和瞭望孔射进来的箭才偶尔对守军造成一些伤害。 天空中响起细细的风声,一片黑压压的云坠了下来。黑色的羽箭落到城头,跳起,迸发出蓝色的火花,不时有躲避不及的光复军伤兵被抬下去。 “轻炮,轻炮垫高炮尾,近距离霰弹射击。”贾海涛猫在城墙后,听着头上的顶盖爆发出一阵炒豆似的声音,大声下着命令。相比起前几次作战,这次元军的战术灵活得多,对火炮的弱点,理解得也清楚得多。看来,死得人多,他们也找到了一些窍门。 十几门架在城墙上的轻炮快速喷射着死亡之焰,横扫接近护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