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我实在是……” 冯言清听到慕云深清醒的消息,也敲门进来,先给慕云深披上衣服,又拿出一封信,慕云深接过信,扫了两眼,抬头道:“今早章太傅赤足散发在朝堂上闹了一场,双方各执一词,皇上没有对慕家当庭发难,但是也不能不顾忌章太傅,为免皇上为难,靖南自请收监大理寺,薛穆也暂被停职革查。” “他自请收监大理寺?”顾言脸色发白,生怕慕靖南不能安然无恙。 “章太傅形容疯癫,句句泣血,也只能以退为进了。”慕云深叹道:“你放心,我这弟弟虽然油盐不进,但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不少,朝中有人会帮他斡旋的。哪怕他暂时回不来,薛穆也会回来的,我们耐心等着便是了。” 原来薛穆不只是慕靖南的副将,他出自滇西北土司衙门,身份特殊。薛家祖上世代统理滇西北,几乎是边陲皇帝,他是薛氏长房长孙,十五岁起就隐姓埋名投入慕谦的靖远军,与慕靖南并肩作战七年之久,慕靖南出任北大营都指挥使后,薛穆被擢为指挥同知,他的身份才大白于天下,他继任土司的希望极大,事关滇西北太平,皇上不敢妄动他。 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天都黑了,屋子里点起了灯,大家都也吃不下饭,慕云深一直坐着喝茶,管家和冯言清站在慕云深后面一动不动。 突然,房顶传来细微响动,烛火猛地抖动了一下,慕云深眸光突然一动,朝着旁边的冯言清挥了挥手,冯言清一把拉开侧门,风还未灌进来,就有一个黑影一闪而入。 慕云深放下茶杯,叹道:“来了。” 薛穆摘下蒙面,也不歇口气,便直截了当道:“大人放心,逍遥楼的事下官善后非常干净,只是当时事发突然,事前没有计划,仵作那里走漏了一些风声,我只能说,他们势必查不出铁证,但我与将军也很难洗脱嫌疑。” 慕云深被慕靖南击了一掌,加上久未成眠,还真有点伤寒,他咳了两声,让薛穆把当天早朝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屋里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只眼巴巴盯着慕云深。 慕云深喝了一口茶,揉着眉头,正色道:“这件事,其本身是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到了这步田地,可大可小,都在皇上一念之间。” 慕云深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凉嗖嗖的:“如今靖南被收监,我的身份又不便干涉此事,更不能明目张胆会见重臣,这便是被束缚了拳脚。慕家这半年来恩宠无限风光无两,早就有人蠢蠢欲动,皇上也一直对慕家心存忌惮,就怕有人借题发挥,趁机蛊惑皇上,给慕家招至杀身之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