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紧不慢,如徐徐晚风。 的确。 人的视线总会聚焦最顶峰的位置,她记得,也许忘记是谁,但总有那么个模糊形象在。 林予墨还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也许自己的问的并不是她真正想问的,她现在有点生气,又没那么生气。 “回去吧。” 林予墨去乔珩车库提车,整齐一排的超跑异常显眼,她从中看到那辆耀眼醒目的橘黄车身,前端车身线条锋利,既精致,也侵略感十足。 她不习惯开超跑,过于张扬,今晚情况特殊,她也能破例。 到家已经是深夜。 春节时张贴的装饰还没摘掉,仍有些残留的节日气息。 傅砚礼到现在,酒没怎么醒,倒是头疼起来,但尚能自理,拿过干净衣物,先去浴室冲洗一身的酒味。 林予墨去的是隔壁房间洗的,回来,他还没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怕他在里面睡着,又怕他在里面摔倒,于是去敲门,叫他名字。 “傅砚礼,你在吗?” 好一会,没听到声音。 林予墨叫几声,担心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握住门柄往下压,推开门,便见到双手撑在洗手台的傅砚礼。 还好,人没事。 “你怎么不应声?”她问。 傅砚礼迟缓地抬起头,洗过的头发还没吹过,湿漉漉地贴着,脸上有水痕,眼里也像是水雾弥漫,道:“没听到。” 林予墨怔愣一下。 傅砚礼只在腰间系一条浴巾,露出上半身,白净的皮肤,清晰的肌肉壁垒,她曾顺着纹路滑过,触感很不错。 意识到自己浮想联翩,她及时打断自己。 “那你快点洗!” 重新将门关上,眼前还残余那抹白,他都醉成这样子,她还在想这些,过分禽兽了林予墨! 等傅砚礼出来,头发吹过,睡衣好好的穿着,异于以前,斯文乖顺,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她瞧过去,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有那么点淡淡的可惜。 “过来,睡觉。”林予墨主动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 傅砚礼过来,俯身,投来一小片阴影,她闻到洁净的气息,混合着他特有的木质与佛手柑气息。 林予墨认为这是很好的拷问机会。 他喝多,神经大抵被酒精麻痹掉,不清醒时才最诚实,言行举止,遵从本心。 林予墨抱着被子,问出那个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傅砚礼,你以前说过,你接过吻的,我现在想问你。” “嗯?” “同你接吻的人,真不是宁嘉吗?”问完自己倒先紧张上,她抓着一颗心,不得动弹,连呼吸都放慢放轻。 傅砚礼摇头,说:“不是。” 林予墨松口气的同时,问:“所以是谁?” 她太好奇,之前他不说,她顶多觉得扫兴,现在她急切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即便那已是过去,她仍旧在意。 傅砚礼稍顿。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迫切。 “是你。” 他眼睛漆黑明亮,嗓音出奇的平静。 “什么?”林予墨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都在抖。 他重复:“是你。” “是林予墨。” 林予墨短暂性地失声,她愣住,心脏在久久的震颤,即便她一肚子疑惑,即便她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会是她呢? 傅砚礼曾设想过这一刻,没想过是现在,预想的要更远,也许在他们很老时,颤巍巍地走不动路时,他终于可以放心将无人知晓的秘密说出来。 在某个夏夜里,他们曾经接过吻。 第32章 林予墨怀疑傅砚礼没喝多, 脑子清楚,说假话哄骗自己。 不然如何解释,他们接吻, 她作为另一方却没半点记忆,她记性再烂,不至于连这种事都记不住。 “不可能。”她从惊诧情绪中抽离出来。 傅砚礼并不急着说服她,那双黑眼深深看着她。 “真的。”他说。 “你别是拿四五岁时的事充数。”那时候, 她整日跟着他屁股后面, 吵着要嫁给他当新娘, 噘着嘴巴去亲他不是没有过, 她那时候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