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宜张嘴准备大咬一口,刚触碰到豆腐角便立即缩回脖子,“烫烫烫烫烫。”她尝试着慢慢咬掉一个角,细细品尝,“好吃,不是山寨货。” 她的嘴角沾附了一点汁液,韦柯拿出手帕纸,小心替她擦掉。 不久后烤鱿鱼出锅,黄恩宜端着餐盒,和韦柯一道走向小吃街的深处。一路上,他们又买了炸土豆、烤苕皮、钵钵鸡、玫瑰糍粑冰粉、桂花醪糟冰粉,丰富的食物堆满双手,最后走到专门划分出来的用餐区里停下,挑选了角落里的空桌,当作歇息的地方。 用餐区里,独立的椭圆形小桌已被占满,只剩下放置于中央的长条形原木桌,韦柯与黄恩宜并排坐着,把食物摆放在木桌上。黄恩宜喝了一口冰粉,舀起面上的西瓜丁。 附近的两个女生吃完了凉面,正在收拾空碗。 一个女生鼓励另一个女生,“你笔试成绩那么高,面试就不用怕,别紧张,肯定能录取。” 那女生用纸巾擦嘴,对着镜子补口红,“没有最终上岸,我的心就老悬着,怕出意外,整个人特别焦虑。” 黄恩宜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韦柯眼神有些暗淡。 待那两个女生离去,韦柯单手撑着桌面,替黄恩宜将碎发捋向耳后,“你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应届生,他说了什么?” 黄恩宜呆滞地搅动着冰粉,“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是……”她略微顿了一下,“我们几个聊天,聊到考试,他就当着大家的面,很大声的说了我一句——快三十了还没考上呐?” 她的眼眶变得红润,带着一点哭腔,“我就是觉得这句话很伤人嘛。” 韦柯拿纸巾给黄恩宜擦眼泪,神情严肃冷峻,“他放屁。” 黄恩宜被逗笑了,可笑容即刻消散,“本来考试这种事情,特别折磨人,搞人心态。” 考了两年还没上岸,无业游民一事无成。看见身边的人上班忙碌充实,而她只能每天窝在家里。偏偏未来显得遥遥无期,这种生活状态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黄恩宜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沮丧失意。 她低头,碎碎念叨,“我也不是不努力,可是竞争真的太大了,上千个人争一个岗位,这跟考年级第一有什么区别?关键是我从来没有考过年级第一。” 韦柯皱眉,“怎么这么拥挤。” 黄恩宜补充,“还有更拥挤的,有一个岗位有两万人呐。” “我看过那个新闻,”韦柯低声道,“都挺不容易。” 似乎生活总是这样不容易。 黄恩宜透过泪眼偷看韦柯,看见韦柯是一个水纹模糊的身影,她抬手背擦掉了眼泪,“其实还挺羡慕你的,学的风景园林,毕业后也一直做风景园林相关的工作,一条路走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