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看起来轻车熟路,想必之前已经来诊察过,一见伤口渗血,直接拆掉旧裹布,换了外敷的伤药,包扎起来。诊脉时,又亲切地问起方才梦中发汗等事。阿光只得强打精神应对一番,郎中便又开了张内服的药方,嘱咐福子按方先抓一副来。 待送走郎中,福子捏着药方子回到床边,看了一趟。 “郎中说,方子里都是性情平和、定惊安神的物事……” 说到这个,想到方才,就絮絮地说了起来:“是该有这么一副药来吃吃。方才公子可吓死我了,睡着睡着,忽然就扯开帐子,手脚乱划,险些落到床下去。我过去服侍,你也不要,推开我便想往床边撞,吓得我哟,拼命往回拉,谁知道你这么大力气……” 阿光心里过意不去,正想说抱歉,福子却先反应过来。 “公子,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怪你,就是看你病着,我心里怪空的,唠叨几句……” “无妨。” 阿光从记忆里知晓,万家仆侍很少,自己身边只有福子一个。他这一养病,屋里的事务多了起来,福子年纪小,没有经验,累了怕了又不知道向谁去说,也是怪可怜见的。吧一司叭1流9六3 福子偷看了一下他家公子的脸色,只见阿光发呆似的坐在那,眉目沉郁,抿着嘴不说话。究竟拿不准他是真不生气,还是随便敷衍,息事宁人。脸上薄红,心里有气,撅着小嘴恨恨地骂了句: “呸!都怪顾影!” 阿光猛然听着这句,心中一震。 “谁?” 福子眨了眨眼,偷偷看他神色,却没回答。 “福子,你方才说,都怪谁?” 没听错的话,福子说的,就是顾影吧! 他脑海里的回忆还没有整理完。每次转换那些回忆的场景时,眼前都有金丝流过,可见那些并非他的亲身经历,而是无情仙编织而成,灌注进来的。 “难道刚才做的梦,便是受伤时的记忆?那恶人真是顾影?”他有些惊疑不定,“关键问题,这段记忆是已在戏文里发生过的,还是无情仙硬塞进来的?” 仔细想想,梦境过分真实,和脑海中的回忆不太一样。 “是顾影比我进入戏文的时间早,已经入了戏吗?还是如我所想,戏文中根本没有什么顾影,全是无情仙的骗局?” “咳咳!” 无情仙终于听不下去了。 乍一听到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阿光身子一僵,脸色也就变了。 “公子?”福子问了一声,没见应承,一时有点后悔,“都是我不好,不该跟您提起那恶人……” 阿光向他勉强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