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少年们瞬间不敢再多看漂亮的女同学,一个个忙着规整自己的行李去了。 十点四十分整,列车开动。 许芳菲坐在下铺边沿,安静地看着站台上的景物往后倒退。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余光里蓦然瞥见一抹微冷的荒漠色。 她转过头。 郑西野站在隔间外的过道窗边,高大身躯懒懒倚着车壁,侧颜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芳菲又看向整个格子间。上铺两个男学员已经睡起回笼觉,呼吸均匀,剩下两个男孩坐在她对面的下铺,正在笑吟吟地聊着什么有趣事。 她目光落向对面写着“6c”的狭窄中铺,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迟疑两秒,她起身走出隔间,来到郑西野身后,试探着轻声说:“教导员,你不方便上去休息的话,可以用我的床铺。你想坐或者想躺下小憩,我都不介意的。” 郑西野闻声,视线微动,落在姑娘微红的小脸上。他懒懒扯了扯唇,答她:“不了。” 郑西野静了静,又随口补充出下半句解释:“我走路出了汗,身上不干净,躺你床上给你弄脏了。” 许芳菲听完眨眨眼睛,忍不住小声咕哝:“又瞎说。你明明最爱干净了。” 她永远记得以前在凌城,她忘带钥匙被他领回他的3206写作业,那间房子拾掇得整洁冷硬一丝不苟,简直比大部分男孩子的脸还干净。 对面。郑西野挑了挑眉毛,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小姑娘,你对我滤镜挺重啊。” 许芳菲脸一下红起来,支吾:“不是滤镜,我只是实事求是。”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的,几米之外的2号隔间内爆发出一声尖叫——有人惊慌大喊:“救命救命!快来人救命啊!” 郑西野和许芳菲相视一眼,旋即便飞快朝2号隔间方向跑去。 那阵求救声声嘶力竭,整个车厢的乘客都被吸引注意力,纷纷走出隔间,聚集在过道上,探头打望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啊?” “不知道。” “好像有人喊救命?” “快去通知列车员,快去!” …… 当许芳菲和郑西野赶到2号隔间时,首先进入二人视线的便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她约莫五十来岁,闭着眼,脸色和唇色都苍白一片,两只手的手指死死扣拢掐进掌心。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姑娘正趴在旁边,惊慌呼喊:“妈,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妈!” 屋里其它旅客不知是被这一幕吓住,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全都跑去了隔间外面,惊疑不定地观察着。 “让一下。”郑西野说。 蓝衣姑娘看见他身上的军装,明显愣了下,回神后连忙擦擦眼泪把位置让了出来。 郑西野脸色极其冷静,在妇人身旁半蹲下来,翻开妇人的双眼察看瞳孔,再以指背感受妇人鼻息气流,触摸妇人颈动脉起伏,沉声说:“应该是急性心梗。呼吸脉搏都很微弱,需要立刻心肺复苏。” 蓝衣姑娘急得直哭,呜呜呜道:“妈……” 情况紧急,郑西野也顾不得其它了。他伸手将妇人的外套纽扣解开,露出胸腔区域,双手交握,利用上半身的力量,使劲朝着妇人的心脏部位摁压下去。 就这样,按压到第三十次的时候,妇人终于咳嗽了几声,缓缓苏醒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