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远走高飞了,那冯元该是如何的面目,迎接她们所有人的又该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她想了想,还是隐晦劝了绿莺一句:“老爷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今后可莫要再惹他生气了。” 绿莺点点头,人的命天注定,她认命了。 怔了半晌,回神时瞧春巧还在哭,她无奈道:“我都不哭了,你还哭甚么。莫哭,这样多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跟着老爷吃得好穿得好,跟着吴公子只能日日吃圆子。圆子有甚么好吃的呢?不就是糯粉团的么,他家包的还是最最不值钱的落花生碎馅儿。不好吃,真不好吃,我再也不想吃了、再也不想吃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难言。 忽地门扉一响打断屋内沉湎,冬儿快步走到她跟前,轻声道:“姑娘,老爷早起走时交代说会请人来给姑娘瞧瞧,那大夫已来了。”零 绿莺连忙擦了泪,奇道:“瞧甚么呢?我没病啊。” 冬儿看她一脸懵懂,无奈地与春巧秋云对视一眼,红着脸道:“老爷说让大夫瞧瞧姑娘可是......伤着了。”零 绿莺琢磨须臾,这才恍然大悟,再顾不得方才思绪,羞愤地捂住脸,闷声嚷道:“这也太羞人了,我没事,不用瞧了,让人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姑娘快放下手,小心憋坏了。”冬儿连忙扯下她手,促狭一笑,安抚道:“姑娘放心罢,来的是个女大夫。”顿了顿,又神神秘秘小声添了句:“还是个貌美尼姑嘞!” 作者有话说: 蟹蟹小仙女炸我: 1234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9 07:39:39 第35章 把了脉又问了绿莺几句话, 一番望闻问切后,那尼姑留下瓶药膏,边收拾药箱边交代:“每日擦一回,五日便可痊愈。” 绿莺羞答答地点点头, 偷偷打量这法号唤玄妙的比丘尼, 似是没长自个儿几岁,她说她是汴京郊外陵水庵的弟子? “小师傅为何不在庵堂, 为何要替邢仁堂出诊呢?” 玄妙莞尔,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陵水庵已然入不敷出, 有所长的师叔师姐妹们皆下山筹措银两。贫尼懂些医术, 便常坐诊于邢仁堂。治人乃善事, 既能行善又可贴补庵用,何乐而不为呢?” “平日不是有香油钱么?难道还须诸位师傅出门赚银两?”绿莺瞠目。 玄妙了然:“姑娘想必是未去过陵水庵罢?汴京城外钟翠山上大大小小寺、庵、庙、观一百五十二座, 香火最鼎盛的唯属般罗寺与清心观。般罗寺乃皇庙, 清心观有闻名于世的闲德真人坐镇,其余皆香火冷落,陵水庵狭小破烂,每月香客只三五人。如今不仅无钱修缮庵堂, 庵尼的吃食也快供不上了。” 莫说陵水庵,便是般罗寺和清心观,绿莺亦从未听过亦未去过,没想到方外之人的日子竟过得这般穷苦, 她示意春巧拿出五两银子。 玄妙摇头:“过多了,诊银只需七百文钱。” “其余是添给陵水庵的香油钱。”绿莺眨眨眼, 示意她莫要再推辞了。 “也好, 多谢施主, 贫尼回庵后定会在功德簿上为姑娘记上一笔。” 经了几日的歇养,绿莺身子大好,心伤渐渐缓了些许,脑子也清明了些。趁着冯元去蓟州监考的日子,她认真忖度起心事来。情花虽已开了又败,做人却要有始有终,就这般不明不白地一句话不跟吴公子交代,大活人忽然没了踪影,让人家跟傻子似的晕头晕脑,她做不到! 本来答应吴母常去看她,这一不告而别,她见不到自个儿该有多急啊。 想到这里,绿莺扶着袖提起笔,将要落下却迟迟未动。千言万语该从何说起?她迷茫了,说她是大官的外室?摇摇头,到底还是不想将自个儿的不堪摊在他面前,还想在他心中保留她一丝美好的念想。她在笺纸上写下:“富贵姻亲门户对,良缘喜结三月初。人间困苦多憾事,飞天直上广寒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