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端坐钓鱼台的是十八皇子。赵家早早地站队了十皇子,如今只敢夹着尾巴做人,恨不得装死让所有人都忘记他们,怎么敢再来宫里招摇。” “不过这也算是……谁能想到当年那场疫病,所有人都……” “说起来很久不曾听闻十皇子的下落了。不知道他的下场是不是死……” “你怎么敢提起这个?!你不怕自己的颜色变了么……” 颜色?变化? 宁明昧想要继续听下去,旁边的宫仆却说:“宁仙尊,您已经在外面半日了,酒可醒了?不若和奴才回去吧。” “你走开吧,我想一个人逛逛。”宁明昧道。 那宫仆低头,看着毕恭毕敬,说话却不容拒绝:“总管说过,宁仙尊是贵人,不可怠慢。” “主随客便。怎么我听起来,你们倒是像在监视我似的?”宁明昧道。 “宁仙尊,还请你不要让奴才为难。仙尊若是出了什么事,奴才担当不起……” “狗东西,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敢在仙尊面前顶嘴的?”有人呵斥道。 那宫仆一听见这声音就变了脸色,露出畏惧表情,并跪下行礼:“指挥使大人。” 宁明昧也向那方看去。他看见一行缇色衣服,为首的那人胖了些,面容却仍有旧时痕迹。他原本在呵斥宫仆,见宁明昧看过来,便露出他乡遇故知的笑意。 “师尊!”他说。 宁明昧听见短促的抽气声,来自不同方向的不同宫仆。显然,这是因为此人身份非常。 “时杉。”宁明昧也叫出老十三的名字。 老十三这时看向宫仆。他没说话,但那傲慢的表情已经让宫仆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宁明昧心中一沉,这一方面说明老十三如今地位超然,也一方面说明,在这波谲云诡、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皇城里,老十三早已成为局中之人。 而他此刻看向那缇色衣服腰间的、肃穆又精致的腰牌。 缇衣卫。 …… 夜深露重,宁明昧却没有同其他人一般,回到专门为他们布置的宫殿里歇息。相反,他在宫门落锁之后,和老十三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皇宫大门口也有一朵白花。就像每座宫殿的宫门之上,也有一朵白花。 “师尊你在宴席上没吃好吧?宫里的宴席就是这样,都是油腻腻的大鱼大肉,我们修仙之人吃不惯。”老十三说,“而且修仙之人喜欢清静,被这么多人盯着,真是一口也难以下咽。正好,我带师尊到我常去的馆子去。” 宁明昧道:“要是山珍海味什么的,就免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