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我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另一个傻子。” 宁明昧当然知道有苏诀说的“第一个傻子”是谁。巫雨也同样知道。 于是,他更加因为强大的心理压力,而如坐针毡。 巫雨或许永永远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复生之后做过的那些事了。 “傻子不长命啊。”宁明昧道。 有苏诀默认了。他说:“在遇见她之前,我已经听说过一些有关她的传闻。救灾民,杀邪物,有教无类,好为人师……” 宁明昧道:“好为人师是贬义词吧。” 有苏诀笑了:“谁都会有一些小毛病,这让人显得更真实。就像巫雨,过于固执守旧,也是他的小毛病。” 巫雨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 他说起这两人时语气温暖娴熟。宁明昧于是想,他们都是他的故人,都是他的朋友。 原来一面之缘,也可以做朋友吗? “话又说回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翁行云,在我遇见她之前。我知道很多人会出于一个目的——或者许多目的,去塑造一个圣人。有时候,这是圣人自己渴望的。她们渴望个人的实现,渴望利用这个去达成自己的私欲、又或者自己的远大理想。有时候,这是旁人渴望的。他们想要利用圣人的名头去做点什么事,好满足他们自己。虽然这两种情况里,都有大量的蠢人与俗人。但事实大多如此。”有苏诀说,“一开始我觉得,翁行云是俗人最好。否则,如果她做了一个被自己蒙蔽的蠢人的话——人的欲望往往会包裹着‘自我感动’的外衣出现,而且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她会死得很快,我在这世上的乐子也会变得很少……在巫雨去世之后,已经很少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事了。” 宁明昧说:“可是?” “直到她救了我,我才知道,她原来不是个俗人,也不是个蠢人。”有苏诀说,“她是个傻子。” “和她一起救了你的,还有一个人是吗?”宁明昧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抛出,“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翁行云的朋友。”有苏诀说,“她管她叫夜合。我受伤的那些日子山洪暴发,我们被困在一处峡谷里。因此,在那养伤的两个月里,我与她们朝夕相处,知道了许多关于她们的故事。” 宁明昧心中一凉。他心想,还好自己已经竖起了音障。 还好柳霜也算手眼通天,在最混乱的瑶川城给他们找到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无人能够窥视他们的谈话。 因为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恐怕这就是“夜合”一定要灭口有苏诀的原因。 “夜合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明昧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发问。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真相的准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