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考虑,还是没有轻信他们的谗言,攻城的步伐相对保守。加上韩相与留守京城的心腹们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守城的功夫一流,几乎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叫废太子生生耗到如今。 直到听闻江南的援军就快赶到时,废太子才有些慌了神。一边是对京城的重视,一边是援军胁迫,废太子左右为难。 东.突厥人还在鼓动,再三表示若不抓住机会,等到援军赶至便来不及了:“不过是一座城而已,毁了就毁了,如今这样小打小闹根本打不进去,下官听闻,如今户部囤积的粮食足够京城中人吃上两年,他们能拖两年,咱们能吗?” 他们从周边搜刮的粮草仅仅只够三个月,一旦战事往后拖,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东.突厥的探子见废太子还在犹豫,下狠心道:“如今援军都已经快要赶到,再不攻城,回头就会被别人团团围住。难道殿下还想跟从前一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行宫?只怕即便您愿意,那位大皇子也不会留下您与小皇孙的性命。一旦输了,您与小皇孙性命堪忧。殿下,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您可千万不能手软啊!您对他们手软,他们便会要了您的命!” 废太子也不想下狠手,可随即想到京城中处处与他作对的大皇子兄妹,想到百般阻挠的韩丞相,想到父皇的那堆忠心耿耿的走狗,又想到对他仇视不已的京城百姓。这些人如此怨恨于他,倒也没必要再跟他们心存怜惜了。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即刻火攻!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东.突厥人稍显遗憾,其实他们更愿意投.毒,亦或是让京城中人感染天花,这样一来才能迅速扶持废太子登基,他们也能早日撤出京城去料理西北。 可就在废太子准备火攻的当日,西北突然传来消息——圣上与傅朝瑜不日即将回来。 一石击起千层浪。 废太子比京城中人更听说这一消息,并且西北那边毫不遮掩,再有心人的散布之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了。废太子根本不相信,亦或是不愿意相信。 先前他还能狡辩自己并非谋反,而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得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可一旦父皇平安归来,一切就都变了。 他再没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们不是说我父皇已经死了吗? ”废太子听闻军中人心浮动,就连那些援军也生了退意之后,恼怒地对着东.突厥发难。当初就是他们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证,他父皇已经命丧疆场了。可如今这算什么?死而复生? 东.突厥的探子也一头雾水,但是眼下不得不先稳住废太子:“殿下您急什么?这多半是西北那边使的障眼法,为的就是动摇军心的。您父皇是在东.突厥境内失踪,达坦王子亲自带人前去捉拿,随行有数千侍卫,而您父皇跟淮阳王、傅朝瑜加起来才有几个人,凭他们能从达坦王子手里逃出来?想想也知必不可能。” 废太子冷静了下来。 是啊,父皇都已经被逼至绝境了,又怎会轻易逃脱?比起父皇能回到大魏,他更愿意相信父皇已经死了,亦或是如今还在东.突厥手上。而如今这消息,必然是旁人故意散播出来迷惑军心的,他万不能别骗。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废太子暗示自己不能信,随即下令,全速火攻。 可军中到底还是有人萌生退意,比起废太子,依然是皇上更有权威。几十年皇帝生涯攒下来的威信,可不是废太子几句话能动摇的。万一皇上真的回来了,那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京城中也得知了这一消息,以韩相为首的官员众人不疑有他,坚信这消息是真的。他们不仅自己相信,还在军中与坊间大肆宣扬。一时间民心高涨,士气大涨,即便知道废太子要发起新一轮攻势,众人也是不再怕的。 只要圣上能回来,废太子这点手段又能算得了什么?乱臣贼子罢了,不足为虑。 大魏西北的高昌如今也陷入了战乱。今日一早,焉耆王竟像是抽风了一半,携军进攻高昌边境。 他们是怎么敢的? 焉耆人不一向都是缩头乌龟吗? 且他们这回打起来还不像是以往毫无章法的那一套,似乎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用兵之道高深莫测,叫人防不胜防。 高昌人口本就不多,如今更有将近一半的军队被派去了寒元关围剿大魏军了,城中守卫本就不够,再加上焉耆打得又凶猛,一日之间被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慌忙之间,高昌王只能让人急召寒元关的军队回国,共御外地。 高昌人虽不知焉耆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眼下毕竟不是开战的好时机,高昌王能屈能伸,亲自写信叫人即刻送去给焉耆王,阐明自己愿意和谈。 只要焉耆退兵,一切都好商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