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将傅朝瑜拉回自己府上之后,这位商贾还在使劲儿拍着傅朝瑜的马屁:“傅大人气质卓然,便是换了一身平民的衣裳也依旧难掩风采。方才我在旁边瞧着就觉得您不似寻常人,这才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谁料越看越熟悉,试探着叫了一声,不想果真是您,真是太巧了。能在焉耆碰到您,真是天大的运道!” 皇上笑眯眯地看着傅朝瑜,他这位爱卿的民声都已经传到焉耆啦?虽然出征前的预兆不好,但是自己待着傅怀瑾同行还是没错的,若是眼下只有淮阳王在身侧,能不能活着都还是个未知呢。 傅朝瑜对这位其实也有些印象的,最先找他们订购茶叶的人里就有这一位,好像叫鄯末。 如今已经被人认出来,再隐藏身份已经没有了意义。倘若对方真有恶意,早在他认出的时候自己便已经没有退路了。 鄯末面对傅朝瑜时,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意:“还没问大人,怎么如今竟到了焉耆境内?” 傅朝瑜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先前跟军队走散,不得已才跑来这儿,如今正想回去呢。” 大魏跟东.突厥开战,鄯末也有所耳闻,莫说他了,如今整个西域都在关注这场战事。大魏是输是赢其实大多数焉耆人都不在意,可商贾在意,皇家在意,若是大魏丢了西北、没了互市监,他们该去哪儿买茶叶?跟东.突厥做生意,东.突厥那一心只知道打仗的人能做什么生意?经商的脑子甚至都比不过他们。 鄯末皱了皱眉头,忧心道:“这可不好回x去,听闻边上的高昌正在捉拿大魏人,凡是模样长得像大魏人的,都会被带去牢里听审。您这样的若是过去了,肯定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便逃不掉了。” 此时回去,得不偿失。高昌如今正野心勃勃地想要在大魏分一杯羹,简直就是东.突厥的半只走狗,就怕这里多半是东.突厥的意思,否则凭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傅朝瑜跟皇上对视一眼,没想到情况已经糟成这样了。 若想平安归去,大抵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能得焉耆相助,也并非不行。傅朝瑜不动声色地从鄯末口中试探了焉耆上层的意思。 别小瞧了这些西域商贾,他们既然能跟大魏做生意,在当地都不是小角色,譬如之前在大魏犯了事儿的吐谷浑胡商,那位便是跟吐谷浑王室关系匪浅。如今这位鄯末,应当也同王室有关联。 一番试探后,傅朝瑜终于打听到了足够的消息。 焉耆与高昌并不睦,甚至连两国国君都曾交恶,两国交接地带也时常会有摩擦,百姓更是彼此仇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旦真被废太子登基,或者任由高昌和东.突厥里外夹击,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傅朝瑜打算尽力一试。 只是他又多问了一句:“圣上可觉得此番过于冒险?” 皇上无奈:“除了破釜沉舟,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们但凡敢进高昌城便是一个死,如今也只有焉耆王室出手,把这件事情闹大才有退路。皇上知道傅朝瑜担心什么:“左右焉耆已经有人知道你我的存在了,纵使在此隐姓埋名想必也瞒不了多久,你大可以去谈,成与不成都是咱们的命。” 话虽如此,可皇上总觉得只要傅朝瑜出手,事情总能迎刃而解,这家伙是有些逢凶化吉的本领在身上的。 傅朝瑜遂写了一封信托鄯末想想法子,看看能否送去大魏。能送最好,送不出去也不能勉强。如今政治特殊时期,他也不敢在信上写什么,但是他的字迹杜宁是认识的,只要看到了字,便会知道他平安无事。 入夜之后,傅朝瑜又跟皇上商议起对策来,想要人家同他们合作,必须得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傅朝瑜当然可以同他们谈,但是也得皇上点头答应才行。 皇上对此看得很开:“既然要谈判,不出点血怎么行?只要他们愿意相助,大魏愿意同焉耆世代交好。” 有这句话,傅朝瑜便安心了。 鄯末府上其实也没人认识傅朝瑜,但却发现自家老爷对那位生人格外推崇,管家因而问道:“老爷,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来路,您怎么对他这么好?” “他可是位大财神,将他伺候好了,一切都好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是我运道好还遇不到呢。只要让他平安送回大魏,往后咱们便不必愁如何才能进互市监了。”甚至,他们家的生意都不必经过互市监审核了,谁能有他这样的运气啊?多少人想跟傅大人套近乎都不能呢。 管家咋舌:“看着不像是这般厉害的人啊,也忒年轻了。” 鄯末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大魏有句话说得好,这叫英雄出少年。” “那他身边的人呢,生得这般魁梧该不会是大魏将军吧?” 鄯末摸了摸下巴,想想傅大人身边那人沉默寡言的样子,觉得应该差不离。傅大人可是从战场上逃出来的,身边带着个随行的将军也不难理解。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