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清晰,其雄奇诡险、怪石嶙峋,令人目眩。 “真是巧夺天工!”皇上看完之后,立马决定亲自去一趟张掖。 他从前也来过西北,早年间打仗的时候经过张掖,但是那会儿一心惦记着前线的战事,每日跟着将士们风餐露宿,连吃饱饭都够呛,哪有空看什么奇景?如今就不同了,胡人已经被赶到了北边,天下安定,是时候见一见西北的大好河山了。 章知州也惊讶,一路看下来几个展馆里头就数张掖最为新奇,甚至比凉州还要新奇。看得出来,他的小师弟在张掖这一块算是挖空心思了。 可是为什么呢?哪怕他们是师兄弟,也不至于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 傅朝瑜不仅着重介绍了丹霞地貌,更为皇上介绍起了燕支山。 “圣上,这燕支山不仅军事要地,更是水草丰美、宜于畜牧的宝地。汉朝从匈奴手里攻下燕支山后,匈奴自此便一蹶不振,逐渐退出河西走廊,而汉朝也开始了经略河西走廊的序幕。此后又经百年,于前朝时,燕支山与祁连山先后被北方的胡人占去,历经几十载方才重回大魏,其中之艰辛,却极少有人得听闻,实在是可惜。” 皇上瞅了瞅傅朝瑜,这话听了叫人心痒痒,但他怎么觉得傅朝瑜话里有话,未必只有一层意思呢? 就连章知州也觉得傅朝瑜有未尽之意。 傅朝瑜也知道自己今日这番话若是说出来,势必要会被御史弹劾,但是这个头他不得不开,傅朝瑜遂建议:“北方的胡人贼心不死,可燕支山、祁连山如今已尽在大魏掌握之中,自当晓谕天下,以扬国威。圣上不若广邀各国使臣,前往燕支山举行封禅大典。既能挫胡人之士气,也能向西域诸国扬我朝之威、礼仪之盛!” 皇上呼吸一窒。 燕支山封禅,他确实从未想过,但皇上顺着傅朝瑜的话往下一想,当即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韩相一看皇上的一言不发的模样便心道不好,皇上这是又心动了!分明圣上在京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到西北便老是被傅朝瑜给弄得五迷三道?三位丞相只来了一个,韩相公这会儿若是不劝一劝,回京之后能被其余两个联合给挤兑死。他站了出来,言辞虽委婉,但主要意思还是不赞成:“傅知州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如此一来未免耗资巨大。朝廷今年虽赚了些钱,但是为了重修西北这条官道早已经还之于民了,若是再大兴土木,只怕刚积攒起来的家业又要被折腾得干净。” 傅朝瑜庆幸这回来的是韩相公这样的老实人,连反驳的话都这样彬彬有礼,若是换了个脾气暴的,恐怕早就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了。 人家以礼待他,傅朝瑜也是客客气气地问:“韩相公觉得这展馆如何?” 韩相公不明所以,却还是实诚地道:“可圈可点。” “凉州百姓勤劳、官员清廉,为迎圣驾起早贪黑建了这个展馆,前后也不过只一个月罢了。其中所耗费的多是些人工、物料而已,加上各州互助的特产,总的开支并不大,仅纺织厂一月的利润便绰绰有余。想来若是在燕支山重修祭坛,以张掖之情况,应该也耗费不多。” 韩相公与后面的诸位臣子听明白了,傅朝瑜在内涵大兴土木费钱乃是因为官员贪污。凉州官员清廉,张掖官员也不差,那差的是谁,不言而喻了。 好个傅朝瑜,捧一踩一也太娴熟了。 瓜州知州灵机一动:“若是我瓜州能建造祭坛,必定也损耗极少,甚至不必朝廷出钱。” 肃州知州紧随其后:“我们肃州官吏x也清廉,向来不取公中一分钱!” 皇上不免感动,西北这边的官员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反观朝廷那帮子废物,一个个的不思进取只知党争。 傅朝瑜心下满意,只要西北同气连枝,这件事便更好办了,他再接再厉:“如今这里只有西北五馆,来日下官准备在其后另修京畿、江南、湖广、山东、东北五个展馆,网罗地方特产,以供西域诸使臣参观之用。好叫这些西域使臣们知道,大魏有数不清的茶叶、生丝和瓷器,若想来大魏经商,河西走廊一带是最好的枢纽。从前河西走廊便是连接中原与西域商贸的必经之地,只是先前因为战事,河西道堵塞,西域贸易从青海而入,商线整个被吐谷浑给占了。如今吐谷浑被大魏打退回去,河西走廊一带也该重回汉时的繁盛了。” 汉朝的河西走廊有多繁华,皇上岂能不知?他在傅朝瑜初次开口时,便已经心动了,如今再听他的话,更觉此事无一处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