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造化了!光是想想便让人激动。 然而辇车上的气氛并不融洽。 皇上上车之后便拉下脸来,阴森可怖地盯着几个孩子,暗暗咬牙冷笑。 周景渊装傻充愣,谁都不去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周景文跟周景成却已经缩成一团了,连口气儿都不敢出。 甭管他们先前说的有多硬气,可眼下真到了父皇跟前,两个孩子没一个能担事儿的,顷刻间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怂得叫人心疼。 还是外头那些迎驾之人救了他们。 傅朝瑜这段时间又岂是白准备的?凉州百姓好乐,擅长歌舞的人不在少数,傅朝瑜将他们都搜罗到了一块儿,每日勤加练习,只为了此刻而已。 刚进城门,众人便发现城内铺着一条簇新的红毯,两侧百姓手持鲜花立于其后夹道欢迎,前有一身红衣的少男少女腰间系着腰鼓,踏着鼓点起舞。 鼓点轻快豪迈,舞者步伐多变却又整齐划一。 街道两侧的铺面二楼窗户打开,乐师焚香奏乐,歌舞噪喧,好不热闹。 莫说群臣被这样大手笔的架势给看得目不暇接,就连皇上也忘了生气,忙叫人打起车帘,激动地看完了整场表演。 他们走了一路,歌舞跟百姓便送了一路。 韩相公忍不住找来瓜州知州,询问:“你们西北这边的歌舞都如此出众?” 这舞者与配乐都快赶得上宫中的水准了,却又不似如今宫中推崇的靡靡之音,反而格外有恢宏大气,让人耳目一新。 瓜州知州也心绪复杂,摇了摇头:“只凉州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了。” 也亏的今儿是凉州接架,若是换了他们,圣上必不会像如今这样龙心大悦。先前还羡慕得很,如今反而庆幸不是他们挑大梁了。 皇上西巡也途径不少州县,从未有哪一处似如今这般让他惊讶震撼的。 大多时候,各州县的官员只有恭敬,但是恭敬太过未免显得死板。皇上为此也曾不满,似他这般心甘情愿将朝廷赚回来的钱还之于民的明君贤主,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修路乃是利国利民民之事,他都不在乎钱财,这些官员们反因为他杀了几个贪官、叫他们累了几个月便如此怠慢圣驾,属实是不知好歹! 如今来了凉州,可算是安抚了皇上那颗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傅朝瑜的用心让皇上赞许,但他更满意的是凉州百姓真心实意的欢迎。若不是他为政有方,百姓何至于如此隆重地迎驾? 后面围观的韩相与群臣看了一路也都麻木了。 凉州歌舞太过喧宾夺主,众人反而没来得及注意凉州其实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好,只记得腰鼓舞者矫健、百姓热情、圣上高兴了。 回过头来想想,傅朝瑜还真是用心良苦。他这么一弄,圣上不高兴也难了。等到了宴席,众人坐下之后,耳边才终于清净了不少。 最热闹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傅朝瑜应当是没有后招了吧。 他们却不知,傅朝瑜准备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席间觥筹交错,皇上与傅朝瑜这对君臣相谈甚欢。且傅朝瑜也不贪功,积极引荐各知州,也时常将话抛给他们。 众知州嘴上不说,心里都感激傅朝瑜的敞亮。 能在圣上跟前露脸的机会不多,如今竟然有,他们只恨自己抓的不够牢,不够紧,纷纷邀请圣上在西北多留两日,诸州百姓也翘首以盼,恳求圣上垂爱。 西北百姓们竟如此热情!皇上高兴之余,便都答应了。他来西北本就是为了考察,不多看看怎能考察出结果来? 傅朝瑜顺势提出了另一件:“凉州名胜风景虽说不少,但是已被人写诗作词歌颂无数遍,想来圣上也已经有所耳闻了,如此便没有多少新意。微臣遂造了一处新景,结五州之长,姑且可以一观。且此处未有牌匾,不知来日看过之后可否求圣上一副墨宝?” 皇上感受到了自己再次被重视了,心中满意,嘴里却拿乔:“你弄的东西倘若真好,朕再赐名也不迟。若是名不符实,那就该打了。” 语毕,那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