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商州傅朝瑜便发现那水泥厂却已经建七七八八了,原本那片湖已经修了好几个亭台,水泥路四通八达,已有京城的气势了。 虽然耗资巨大,但是想想日后的繁华,商州知州觉得还是值的。 商州知州前段时间听说傅朝瑜的事情,唏嘘不已。 好好的京官愣是被参奏成了地方官,还是凉州的地方官,朝中这些官员当真害人不浅。他跟傅朝瑜相处了这么久,真没觉得傅朝瑜是他们口中那等十恶不赦之人。 等傅朝瑜递过两个荷包,说是让他转交给那两户没了的人家时,商州知州也立马接了,未免傅朝瑜多心,他还宽慰道:“他们的确可怜,但这事儿怪不得您头上。况且郑尚书都已发话,给了两家四个名额,允其终身在水泥x厂做工。” 傅朝瑜知道,工部能做的也就只能如此了。但终究是太子跟吏部那些人对付他,这才牵连出了两条人命。 两条人命对那些人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只是用来弹劾自己的借口罢了,但是对于这两户人家来说,却是不可承受之重。 见过商州知州后,傅朝瑜心情颇为沉重。 然而很快他便沉重不起来了,杜宁跟杨毅恬得知他过些日子便要离开,闹着要给他践行。 嘴上说着要办践行酒,但却要在侯府摆宴,想去闹傅朝瑜。 傅朝瑜说不过他们,只能由着他们去闹。 一想到要多年不见,几个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是这份失落还不能当着傅朝瑜的面表现出来。谁都知道他这回调去凉州是个苦差事,远离京城,水土又不好,朝中又有不少官员压着他,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都不愿意给傅朝瑜找不痛快。 一群人也算是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践行酒,能请过来的都请来了。 陈淮书巡视一圈后,发现仍然是同样的问题,除了师长之外,他们几个年轻的地位与官位实在是太低了,经不起一丝风浪。陈淮书迫切的想要成长,想要升官,想要有所建树。 最起码,下次面对亲友被害时,不至于如此无力。 傅朝瑜知道他的心意,伸手与他碰杯,眨了眨眼道:“下回见面,希望咱们都能心想事成。” 吴之焕与周文津也心照不宣地过来碰了碰。 杜宁茫然地挠了挠头,问杨毅恬:“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杨毅恬给他夹了菜:“吃吧,你这脑子不适合想什么事儿。” 宫中五皇子随傅朝瑜一块上任的消息,过了好几日才放出来。皇上是先与三省尚书闲聊时提及此事的,说得很耐人寻味,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五皇子年幼不堪大用,竟不顾忌皇子身份执意闹着要同他舅舅去凉州。 皇上拿这个小儿子没什么办法,又对他不甚在意,是以便同意了,似乎颇为不满五皇子胡闹,但又觉得跟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计较没什么意思。 消息很快传开,与之一同传开的还是皇上不喜五皇子这件事儿。这事倒是真的,先前五皇子出事宫中基本无人在意;然而等到了大皇子出了意外,不到两日便将事情查清楚了,足可见五皇子在宫中不受宠,平日里的优待基本都是靠着他舅舅得来的。 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是否留在宫中并没有人在意。 合不合规无所谓,他们都希望这对舅甥走多远走多远。 太子亦觉得老五走得好,免得他在宫中再出什么事情回头嫁祸到自己头上。将这个麻烦送走再好不过了,最好能在西北生一场重病,直接没了一了百了。 朝中无人在意,后宫却有人反对,反对的还是太后娘娘。老人家想法较为古板,不能接受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宫外,况且西北那样的地方又不太平,远不如宫中。这要是随着一块去了,外人会如何看待皇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