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本想给他摆一桌酒庆贺一番的,可看到傅朝瑜这憔悴模样也知道他那里待得不好受,如今出来一则没有休息好,x二则只怕肠胃也受不了大鱼大肉,还是先养养再说。 吴之焕好心地让傅朝瑜先留在府里休息,有什么话过些日子再说。 众人都退了,唯独陈淮书没有走。他今日自傅朝瑜出来之后便没有说话,态度古怪,这会儿既不愿走,留下之后却迟迟不见开口。 支支吾吾,叫人闹心。傅朝瑜实在看不下去了,率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你别拧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他们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都知道了?”陈淮书挺直的腰身一下子便垮了,同时又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在大理寺的时候想明白的。”傅朝瑜都有些心疼他了。他先前准备弹劾吏部一事只有陈怀书知道。他这边自然不可能泄密,那泄密的只能是陈淮书了。老国公一身正气不屑于使这些手段,唯一有可能倒向太子的,大概只有那位亦正亦邪的陈燕青了。 “你真不要自责。太子一直容不下我,我本就打算离开京城,如今吏部的事儿闹大了,反倒是让圣上对我多了几分愧疚,且也算是为圣上立功一件了。”傅朝瑜轻松道。 陈淮书却总觉得傅朝瑜在安慰他,感动于傅朝瑜的贴心,对陈燕青的厌恶则又深了一层。 傅朝瑜还在思考他们兄弟二人会不会从此恩断义绝,陈淮书有时候很心软,但是在涉及原则问题时又一贯绝情。很不巧,陈燕青这回已经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正琢磨着,陈淮书又丢了颗雷:“我打算离开工部了。” “嗯?”傅朝瑜茫然抬头,这么突然? 陈淮书坐了下来,情绪低沉:“工部几位上峰虽好,但无论是营造还是治水、屯田,都不是我所擅长的,这段时间朝廷各部都有变动,我准备借此机会,进御史台。” 御史台好是好,但是陈国公府在御史台似乎没有门路吧,真去了那儿也照看不上,傅朝瑜迟疑了一下:“你想好了?” “嗯。” 他不能再跟从前一样浑浑噩噩,被人牵着鼻子走。 傅朝瑜鼓励道:“既然想好了就去做,你向来口才了得,又善于引经据典,若是去了御史台必能大展身手。说不定来日我在外头犯了错,还得你替我从中说和呢。” 陈淮书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被他逗乐了,脸上难得露出踌躇满志的神色:“那看来我日后得加把劲儿了。” 难得有不问缘由便支持他的,陈淮书想着,到底还是傅朝瑜与他一条心。 他还透露吴之焕也想离开,这回傅朝瑜出事刺激到了不少人,他们不愿意继续在工部过安稳日子,都想出去打拼打拼。吴之焕盯上了鸿胪寺,他既擅长与人打交道,故而已经托郑尚书帮忙打听了。因事情没定下来,所以便没有对外宣扬。 傅朝瑜福至心灵:“所以你们俩要走的事情,也就只有杜宁不知情?” 陈淮书沉默了:“……他若是知道了,多半也要嚷嚷着离开。” 但是他在工部待着其实挺好的,郑尚书跟两位侍郎都是好性子的,能容人,也愿意带着杜宁,换了别的不熟悉的上峰,可就未必能有这样的胸襟了。换了别的衙署,也不会有工部这般省事儿。 傅朝瑜转而同情杜宁了,这家伙知道之后不会生气吧? 翌日,傅朝瑜休息好了之后递了牌子入宫。宫中这些日子不太平,端妃磨刀霍霍向的太子,一副要跟太子同归于尽的架势。但因为上头皇上跟皇贵妃压着,到底没有出什么事。 大皇子遇害一事被定性成了意外,为了弥补大皇子,皇上给他封了王,给了良田千顷,封赏无数。又封大皇子的长子为世子,日后直接继承王位。然而这些身外之物,怎么弥补得了大皇子的失去的那条腿?他仍旧恨太子,且看明白了自己被父皇舍弃之后,越发对太子恨之入骨。 至于皇上对太子的反应,便更加微妙了。他似乎站在太子这一边,但却一面大肆封赏大皇子,一面又在礼部跟翰林院筛选文臣,准备召进宫教诸小皇子。皇上从来都没有对皇子的教育上过心,然而这会儿他仿佛打着亲自开蒙的念头,准备接过几个小皇子的教育。 傅朝瑜管不了皇上教谁,他只在意自己的小外甥能否平安。 进了翠微殿看到病怏怏的小家伙后,傅朝瑜自责至极。他抱着清减了不少的小家伙,满是歉意地在耳边道:“对不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