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傅朝瑜厉声:“赵尚书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我只问一句,死者芸儿所患病症,在不在老疾孤穷之中,属不属于福田院救济范围之内?福田院有无尽到救济之责?” 堂上鸦雀无声。 程阑巡视一圈,嘴角牵起浅浅的笑意,后生可畏。 京兆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他知道自然是在的,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一旦应下来了,秋芳母女的惨案便需要福田院一并承担,这就等于将责任分摊到朝廷身上了。而京兆府跟福田院办事不力,更会引发众怒,不能应,绝不能应。 百姓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连秋芳母女也听明白了,这两个少年原来是这个意思! 没有人能回答傅朝瑜,三位丞相深知后果,刑部尚书无权回应,京兆尹则左右为难。 傅朝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话,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道:“秋芳犯下如今的罪孽实属无奈,若但凡有一人伸以援手,不拘是她夫家还是福田院,她们母女二人都不会过的如此悲惨。可现实是,没无一人管她们一家人死活。夫家为了彩礼钱,不惜逼婚,让十八岁的孙女委身给四十余岁、好色貌丑之辈,伙同王家人殴打、幽禁秋芳母女二人,并施以私刑。福田院坐视不管,未曾尽救济之责;京兆府巡视不力,未曾及时察觉母女二人被幽禁、被逼婚的困境,以至于死者芸儿主动求死,母亲秋芳含泪毒杀女儿,才造成这等人伦惨剧。” 傅朝瑜意味深长地道:“是以本案的后果,不应该只由秋芳承担,还望几位大人,三思。” 一句重话,叩在所有人心间。 赵盛坐在上首,目睹底下百姓面的怒火,便知道今日这个判决大抵要改了。 张婆子见众人沉默,顿觉不妙,刚要开口便被后面的衙役打了一板子,被打得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大理寺审案,岂容你放肆?” 张婆子吓得立马趴了下来,再不敢叫嚣一句。只是她不明白,方才她骂了这么多都没人管她,为何如今她还没开口,便被人打了? 三位丞相外加刑部尚书赵盛、程端一合计,改流放为徒两年,为了堵住傅朝瑜这张能说会道的嘴,甚至允秋芳每年至伏腊之时归家。 淑兰当即请求缓两月入牢,因有好心人筹钱可以给她母亲治病。 为安抚民心,程端也允了。 傅朝瑜等人终于松了气,无论如何,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们不能奢望一点处罚也没有,毕竟,不论死者是否一心求死,秋芳终究是杀了人,况且她也没办法证明是女儿求死的。能将刑法减到两年,已经是诸位大人网开一面了。 傅朝瑜与周文津回过头,冲着程阑笑了笑,赢得了一场案件的两个少年一个比一个意气风发,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 程阑还是神色淡淡的,但熟悉的人都能看出来,她那眼角里都透着轻松惬意。 淑兰激动拉起母亲,前去拜谢傅朝瑜二人。傅朝瑜哪里肯受这个礼,连忙将母女二人扶了起来,这案子的受害者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们母女几个。 周文津望着绝处逢生的母女二人,感觉自己终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原来开口发声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他亦可以靠自己所学尽力化解冤案,可他瞧着瘦弱的秋芳还是觉得唏嘘:“死者既去,生者能做的无非是替她将日子过下去,日后出了狱,一切都会好的。” “是……”秋芳又悔又愧。若是她们绝望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好心人替他们说话,芸儿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秋芳要罚,张婆子跟王家大理寺也不准备放过,张婆子及其小儿子被打三十大板,罚三千贯,正好将其所收彩礼全部上缴,至于王家是否会找他们要,那便是他们私下解决的事了。王老爷子也被罚了钱,王家参与此事者尽受二十大棍,当日执行。 养尊处优的王老爷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戏弄,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完了板子,等被人搀起来时,看着张婆子一家的眼神几乎要吃人。不过王老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