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还挨个让众人也发言。太累了,原来被人看重是这样的感觉。 最后,连那些意图拍马屁的人也都乏了。再想拍马屁,也不能一直拍呀,同年们太卷,他们已经想不到什么好词了。 大概是今儿出足了风头,热热闹闹地曲江宴过后,傅朝瑜被允许送他外甥回宫。 等进宫后,皇上先前不能在人前说的话也终于能说了,他将傅朝瑜单独叫过x去,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状元郎这性子实在沉稳,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着实厉害。” 傅朝瑜知道他另有所指,猜测自己今儿反应平平应当是惹上了这位,这位素来小性子生气也是正常。不过顺毛捋这种事,傅朝瑜信手拈来:“圣上仪表不凡,有帝王之气,学生早先便有了猜测。只是圣上一直未表身份,因而学生也不敢挑明。” 皇上满面怒容顿时一收,被哄得还有些高兴,却又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就暴露,他问:“你何时猜到朕的身份?” 傅朝瑜思考了一番,没有说实情,只道:“初次碰见圣上时,圣上与韩相公相谈甚欢,当时便有所怀疑了。而后几次见面,又见圣上见识非凡,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越发笃定您的身份。” “初次见面就怀疑?那你还让朕还钱?” 傅朝瑜并不露怯:“一码归一码,即便您是圣上,欠的钱总还是要还的。” 皇上指着对方“嘿”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傅朝瑜这性子着实对他胃口。若是换了他,肯定也会一直记着这笔欠款。 他八年前承诺要报答傅朝瑜,如今身份大白,他也得实现诺言不是? 可怎么封,找个什么由头封,却得细细斟酌了。 皇上消了火气,心平气和地同他说了一会儿话,叮嘱傅朝瑜日后多替他想几个丰盈国库的好法子。 国库之所以吃紧,那是因为先帝早年间并没能一举平定天下。等到了皇上即位之后各地仍有匪寇,四周邻国部落虎视眈眈,都想吞了根基未稳的大魏。皇上不得已继续南征北伐,但考虑到民间百姓疾苦,不得不免了两年的税,与民休息。期间军费开支全仰仗士族,这也是为什么世家权势如此滔天的原因。 如今内政已平,但是外患犹在边境未稳,国家仍旧缺钱,可皇上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依仗世家大族,更不愿加重赋税。他对傅朝瑜如此器重一则是因为傅朝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则也是因为傅朝瑜让他尝到了甜头。 傅朝瑜深知这一点,与其做个恩人,不如做个有用之人。 自古帝王刻薄寡恩,这位更是如此,只有有助于皇上方才能在朝中立稳脚跟,将来才能给他小外甥将路铺平。 二人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聊了好一会儿,皇上说尽兴了之后才放傅朝瑜出了宫。 离宫路上,傅朝瑜还顺手救下了一个小太监。 想不到宫里捧高踩低之风也如此严重,真不知是那位皇后娘娘是如何管理内宫的。傅朝瑜见着小太监被打得鼻青脸肿,救下他之后,丢了几两碎银子给他,让他去换些伤药。 小太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傅朝瑜回了农庄时先去看了一番土豆,后又收到了扬州来的书信,问他称为春闱如何。傅朝瑜写了回信,不过想着不等他这封信寄到扬州,他高中状元的事便会先一步传开。傅朝瑜高中状元本有一个泥金帖子,他虽人在京城,但是户籍却还在扬州,因而这帖子最终还是送去了扬州。 扬州的傅家除了几位老仆,还有几位堂叔表姑等亲戚,关系也算过得去,傅朝瑜想着,这消息传回去能叫他们高兴高兴也是不错的。 又过了几日,其他科考试陆续都结束了。 对于各科考生而言,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对于傅朝瑜来说,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其他几科比进士考试难度实在是低了好几档次,周文津自然是顺利通过,不仅通过了,还是明法科的头名。杨毅恬基础虽然差,但是天赋很高,考明算科不算吃力,杜宁仗着有先生恶补,终究还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只要过了这一关,于杨毅恬跟杜宁来说,便已经是踏入官场。二人家世都不低,吏部那边多少会给些面子的,不会不给他们授官。 反倒是傅朝瑜跟周文津、吴之焕几个,纵然学问扎实,终究还是不大安心。担心归担心,但是这阵子各种谢师宴、赏花宴却是从来都没有断过,傅朝瑜听他先生提起过,这类宴会可能要一直持续到五月,等到吏部的“关试”过后,诸考生得到授官,还要迎接新一轮的宴会。m.WEdALIAn.COm